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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君坐在裘顿派给他的汽车里,刚出别墅没多远电话就已经来了。

虽然现在有求于魏凌君,不过芮秋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可不希望芮秋出了什么事。

“魏凌君先生,你刚刚的链子……”

电话里,裘顿的语气很客气,这让魏凌君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他知道裘顿在南加州黑帮的地位,而有如此地位的人却能“礼贤下士”,魏凌君当然心里十分感激。

“裘顿先生你放心,那东西只是个小玩笑罢了,不会让芮秋发生危险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魏凌君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那大概是什么……小玩笑?”说到底裘顿还是不放心,非得要问个仔细才会安心。

“哈哈哈,你放心,那只是个衰符罢了。”

“衰符?”

“就是会让她倒霉的符。”魏凌君稍微解释了一下。

所谓的“衰符”,是古代茅山术里头一个很普通的符令,透过下符者催动符胆和符咒的双重作用,让被下符的人运势下降的一种法术。

这种法术并不致命,但是会让被下符的人感到十分倒霉,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顺利完成。

当初无极子为了让魏凌君了解符咒的特性,几乎每一种符都会让他尝尝厉害,而其中,衰符让魏凌君印象深刻。

今天如果不是被芮秋的冷言冷语给刺激,魏凌君也不会拿这个符来整她,而且那个看不起他的眼神让他又在红绳上头多绑了一个“蚂痒结”。

这个蚂痒结是当年他和无极子走遍各地时无意中发现,当时两人无意中救了一个男孩,却没想到这男孩的家人是一门古老的术数门派,绳门……顾名思义,这个门派所有的功夫都在绳子上头。

为了感谢无极子和魏凌君救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绳门门主教授几套绳门入门弟子才能学的结法给他们。

而这个神奇的蚂痒结就是其中一样。

所谓的“蚂痒结”,就是用一条绳子打出一个奇异形状的结,而不管是谁戴上了这个绳子,他的下场就是会很痒,非常痒。

魏凌君曾经试过,依他的耐力加上体内穹苍的抗力,才能勉强撑过那奇搔无比的痒。

而正常的情况下……

“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吧……”魏凌君看了看时间,嘴巴喃喃自语。

芮秋一离开家里没多远就接到爸爸裘顿的电话。

“芮秋,刚刚那个东西……”

“爸爸!你还真的信那个骗子吗?”

“呵呵……芮秋,你不是常说你是科学家吗?科学家重视的不就是事实,如果你要说服我,那最好方式就是用事实,你说是不是……”

“哼……”

“芮秋,我刚刚问过了,魏凌君先生说那个东西叫做‘衰符’,就是会让戴的人很倒霉的意思!”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人的命运可以用一张A4的纸和一条红线来决定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到了极点!”一提起魏凌君,芮秋的情绪又被挑了上来,嘴巴不断的骂。

“那……你是不是真的会认真的比试?”既然魏凌君都说不会出大问题,裘顿乐的让芮秋去试试看。

“放心吧,我一定会和他赌完这一场的。”说完芮秋恨恨的挂上电话,又骂了几句超过淑女应该说的话,心里才稍微解解气。

不过,才过没多久芮秋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刚从家里回到医院的实验室,芮秋就发现自己记录在计算机里头的实验记录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这个实验已经花了她两个多月的时间,数据一消失,那就意味着她的实验必须从头来过……

天啊……芮秋呆若木鸡般的看着屏幕,心中直哀嚎。

建设好自己心理的她走出了实验室后,才发现房间钥匙没拿,一转身,自动门已经锁上,而刷卡和钥匙都在里头,正在想办法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玻璃窗里头不知道哪一台仪器正在冒烟,整个实验室里都是烟雾……

大量的烟雾让警报系统大作,洒水系统开始喷洒,没几分钟就把她和实验室喷成了落汤鸡。

整栋实验大楼的实验人员被警铃给吓的夺门而逃,这里有很多实验品,一般都有剧毒,要是发生火灾,那就麻烦了……

两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处理完火灾,芮秋取回自己的钥匙,刚回宿舍准备洗个澡,却发现水一下子冷得像冰,一下子又变得好热,真是见鬼了!

而她刚把洗发精倒在头发上,满头泡泡时又发现水居然停了;当她七手八脚的才用毛巾把头发的泡沫擦掉,水又出现了……

“真是见鬼的倒霉了……”芮秋在书桌前坐下就开始大骂,连续骂了几声后,她拿起胸前的红线符炼仔细观察。

虽然自认为此时自己如果把它拿下来魏凌君绝对不会知道,可是芮秋这个人是个极为信仰科学的人,如果这个时候把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就算是赢了对方,她还是觉得没有事实根据。

事实根据就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戴着,直到明天晚上和那个骗子见面,再当面戳破他的谎言。

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真的是这个东西搞鬼?”芮秋心中直犯嘀咕,要不然自己在实验室里那么久了根本就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今天这个东西一戴在身上问题就一直来?

可是念头一转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实验室里的东西本来就很复杂,要是有一些小闪失也不是不可能,要说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项链和那张鬼画符而发生的,那说出去绝对会被笑死。

哼!管他的,先睡一觉,明天再去找那个骗子,告诉爸爸一定要让雪璃接受更完善的现代医学治疗。

芮秋一躺下来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身体抖了几下,好奇怪的感觉……

芮秋不自觉抓了自己的手臂几下,然后又抓了几下。

是……是……是……痒!

好痒……

千万股痒的感觉从身体里头不知名处冒出来,芮秋大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痒……好痒……

芮秋根本无法抵挡那股从体内深处冒出来的痒,她的双手疯狂的往身体各个地方抓去,好痒啊……

有人说,人体五大感里头最令人难以人忍受的是痛觉,这种说法根本不对,因为人的大脑对于疼痛有一个阈值,遇到的激烈疼痛如果超过某个阈值以上,大脑就会自动“断电”,直接昏倒,这种作法就是为了保护人体。

但是这种作法却不适用在痒觉上头,无论你怎么痒,大脑还是不会断电,只能让他继续痒下去,所以很多酷刑的手法都是用“痒”来达成目标。

芮秋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有好几次她都要伸手把脖子上的红线给拿掉,可是一想到魏凌君脸上那可恨的笑,芮秋又放下了手,继续在身体各处抓痒。

这个痒很奇特,不是来自于皮肤,而是来自于身体内部深处,因此不管你的手往哪里抓都没有用,因为那个痒根本无法遏止,芮秋只能一直翻着。

翻着……碰!

原本坚硬无比的木床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塌了,砰的一大声把附近寝室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一群女孩子打开芮秋的房门时,发现她狼狈的躺在散落的木架、木板中间,不自然的扭着身体,脸上一面潮红,双手一直在身上抓着。

回到饭店的魏凌君开始有点不安,自己实在不该为了一点小事而得罪裘顿的女儿。

虽然说裘顿一直是很有礼貌,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十帮会长,现在是因为对方有求于己所以才会那么有礼,要是事情完了……

魏凌君可没忘记当时在办公室时,裘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那种程度的杀气证明了裘顿绝对不是没杀过人,虽然和自己比起来差很多,不过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势力范围……

魏凌君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想着该怎么顺利的处理完这件事。

一大早,魏凌君和妥黑、金素三、泰普以及曼巴特就被饭店服务生电话吵醒。

一整桌的早餐说明了饭店对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但是五个人都明白,那是因为裘顿现在需要魏凌君的关系,如果魏凌君这件事搞砸了,到时候五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想都令人害怕。

“魏凌君,你……”金素三一点胃口都没有,事实上其它几人也差不多,一想到如果魏凌君失败了,接下来的后果……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对于这几个在别墅里朝夕相处的人,魏凌君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很讨厌就是了。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魏凌君接起,是昨天的裘顿秘书打来的。

“好了,我走了。”魏凌君从容的笑了笑,站了起来。

其它几个人这时才发现,以前在别墅里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魏凌君和眼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外貌、动作、言行举止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不同了。

门一开,是刚刚打电话的女秘书,她就等在门口。

“魏凌君先生,这里请。”女秘书伸手,请他进电梯。

电梯往上,魏凌君奇怪的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奇怪了,不是说要去裘顿先生家吗,怎么会往楼上走?

电梯门一开,一架直升机正等在停机坪上。

魏凌君第一次觉得有钱人的气派真是难以想象。

从醒过来后被抓,魏凌君一直待在别墅里,虽然经过几年的学习,不过那毕竟都是听来、看来的,并没有真正的去做过。

像直升机这种在美国已经是很普遍的交通工具,魏凌君也是第一次坐到,那种感觉真的是新鲜极了。

好快的速度!难怪当年清朝会战败……

魏凌君脑袋里回想着第一次知道近代史时的情况。

清朝末年,八国联军,船坚炮利,魏凌君印象中的高深武术在成千上百支长枪大炮之前全部变成了标靶,历史影片里,大刀队、义和团、大内高手全部都成了一迭一迭的尸体。

高来高去的轻功,在枪炮面前成了最标准的人肉飞靶。

高举的大刀,根本比不过十五公尺外十五把枪的齐射;神明附体,遇上了大炮,也只能重新投胎。

好厉害的东西啊……魏凌君第一次看到历史影片的时候,那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一大颗汉堡。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朝代早就已经过去,现在是一个名为科学的年代。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魏凌君身上还拥有中国远古流传下来,最神秘的茅山道术以及难以解释的穹苍内气,这些都足以让他在这个以科学着称的美国发挥令人难以想象的奇迹。

直升机刚下降,魏凌君就看到等在附近的裘顿。

魏凌君愣了一下,连忙下了直升机,往裘顿的方向走去:“裘顿先生……”

“魏凌君先生,快快快……芮秋他……”裘顿看见魏凌君出现,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头跑。

看见裘顿慌张的神情,魏凌君快步跟上。

一进门,魏凌君就看到躺在大沙发上头的芮秋。

她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不仅蓬头垢面,而且浑身脏兮兮,有一股像是垃圾的味道不断从她身上飘出来,头发焦了好几处,脸上还有好几处瘀青。

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衣服下红肿的皮肤,身上覆盖着一大片的沙子。虽然她已经睡着了,不过身体还是缓缓不断的扭动。

而她的旁边更是一塌糊涂,玻璃桌子碎了,碎玻璃满地都是,附近的地面上掉落一个大吊灯,也是碎的一塌糊涂,看起来是原本挂在房子上头的那一个。

“魏凌君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裘顿一把拉住魏凌君,语气十分慌张。虽然以他黑道枭雄的气魄,面对这种莫名的神秘力量,还是会感到恐惧。

魏凌君愣了一下,接着大步往芮秋躺的沙发走。

“小心!”裘顿见魏凌君往前走,连忙发声警告,从芮秋被送到这里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莫名其妙受伤,连裘顿自己也从楼梯滚了下来,这让裘顿想起了魏凌君昨天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我只是给她一张衰符罢了,没有危险的。”

这叫没有危险?芮秋一躺下,她旁边的一个保镖就被突然炸开的玻璃桌给割伤了手,然后是大吊灯突然砸了下来,又弄伤了两个。

接下来是一个保镖的手枪走火差点击中昏睡中的芮秋、厨房突然失火,冒出来的烟把芮秋熏的满脸黑、警犭抓狂差点咬伤了睡在沙发的芮秋、电视机冒烟爆炸,屏幕碎片喷中了芮秋的头发,削去了一小片、大鱼缸突然爆裂,导致整个大厅都是水、鱼和沙子,不过有一大半的水刚好都落在芮秋身上、外头正在整理草皮的割草机旋转叶片喷进了屋子里,插在芮秋身边的沙发上,离她的脖子不到两公分……

在黑道打滚了一辈子,裘顿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连续不断出现的怪现象都指向了芮秋脖子上的那个红线和绑在里头的A4纸。

这么说来源头只有一个……魏凌君!

只见魏凌君大步往芮秋的身边走去,沙发上的芮秋早已不省人事,他一眼就看见芮秋脖子上的红炼符令,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苦笑……看来自己是输了。

没想到现代居然有人可以忍受蚂痒结的痒和衰符的衰运,厉害……

眼前的芮秋和昨天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根本完全不同,可以想象她从昨天到今天已经忍受了多大的痒和痛苦,却还能坚持不取下脖子上的红炼符令,魏凌君心中大是佩服,他自认为,如果不是身上拥有穹苍之气,当年也无法像芮秋一样可以忍过这一天。

“魏凌君先生……”裘顿看见魏凌君呆愣的看着芮秋,忍不住高声提醒他。

被裘顿一喊,魏凌君回过神来,举手对裘顿挥了挥,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旋开瓶盖从里头倒出一点粉末在手上,大步向前来到芮秋身边,刚刚的异状在他拿出身上的瓶子后就完全消失。

魏凌君用手上的粉末在芮秋脖子上的红线一抹,接着手一拉,一条完整复杂的红线就突然散掉,成了一条很普通的红线。而原本被绑在红线结上头的白纸则是被魏凌君两指夹住,在众人面前自燃了起来,没几秒,白纸就化成了灰。

“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魏凌君转身对裘顿挥手。

裘顿闻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旁边的秘书看见了连忙大喊,要现场的人都下去整理环境,而七八个早已经待命许久的医疗人员则是一涌而上,准备把芮秋送到医院去。

魏凌君伸手阻止了医疗人员的动作,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A4的纸,红笔在上头瞬间画出一张“去霉符”,手一抖一震,符纸马上自燃,魏凌君双手一握,把正在燃烧的去霉符握在双掌中间,跟着手闪电般伸出,拨开芮秋的嘴巴,手上的纸灰就往她嘴巴塞了进去。

一旁所有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压根从没有看过茅山术驱邪时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魏凌君的动作极快,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符灰已经进了芮秋的嘴巴,单掌一推,芮秋嘴巴闭上。

只见她像是被冷水泼到一样,浑身一抖,就这么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芮秋还有点迷糊,坐在沙发上,手揉着迷蒙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看清楚了,两颗眼睛逐渐凝神有力。

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上和旁边围着的人,芮秋一眼瞄见离自己最近的魏凌君和旁边的爸爸,思绪迅速恢复,昨天的赌博和之后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上脑袋。

芮秋突然站起来,两眼一瞪嘴巴一张就准备骂人,没想到手一伸她却从旁边的窗户发现自己的衣服、头发都是焦黑的痕迹,她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窗户里的自己,狼狈、脏乱、浑身都是沙子污水……

狠狠地瞪了魏凌君一眼,原本就要发作,后来又强自忍住,她转身气呼呼的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梳洗去了。

魏凌君苦笑的看着裘顿,这下子糗了。

书房里。“裘顿先生,看来我是没有办法帮雪璃了。”沙发上的魏凌君摇摇头,满脸抱歉。“魏凌君先生,请不要这么说,你的实力我看得很清楚……”裘顿一听就知道魏凌君打算履行和芮秋的赌博承诺,不会出手干预雪璃的治疗。魏凌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裘顿先生,给你一个忠告,雪璃的情况不是医学的问题,如果你要治疗她,一定要找到一个熟稔道术的人才有办法。”

裘顿也摇摇头,手上的雪茄几乎要烧到手指,虽然现在还没真正看到魏凌君出手,不过从他昨天随手画出来的符令和红线就可以产生那么严重的效果,可以知道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人。

美国虽然很大,人才也很多,可是像这种失传不知道已经几百年的神秘力量要去哪里找?再说回来,就算是找到了人,会不会医又是一回事。

裘顿为了医治雪璃的病情,的确请过很多专家,里头自然不乏神秘学的专家,昨天魏凌君才一走,神秘学的专家杰森就被请到别墅,听完裘顿的叙述后,杰森也表示非常的讶异。

在他的研究中,古老的中国的确有出现过这种神秘力量的纪录。而且不只是民间传说,许多正式纪录里头都有明确记载。

像是公元一八八八年间,江苏省的南京就曾经发生一件神奇的事,据说是当时一位大富豪为了求寿延年并且求得高官禄位,花费重金聘雇了一位非常厉害的道家师父为他做一门奇异的风水。

这门奇异的风水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整个南京的财禄全数引到这户富豪的祖坟,如此一来即可富贵永久,天年永昌。

这个师父看风水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用的是一门非常奇特的阵法,相传的纪录上写的是“福禄永昌阵”。

大富豪同意后,接着是大兴土木,移丘填河,造林挖沟,历时三年终于成功。

可是在大阵成功,骨灰入殓的那一天,原本好好的四月天开始阴风惨惨,鬼枭戾疠。

之后在不到一年之内,富豪家里所有的人畜全部死光,连带着当初曾经参与建筑工事的人也一一跟着死去。

这件事自然惊动了当时道家各宗支门派,于是很多道家的师父纷纷出现试图解去这门诡异恐怖的阵局,可是却无一人成功。

根据记载,这个恐怖的阵法最后是被一个无名道士给破去,而他离开前说过,这不是一个福禄永昌阵,而是一个道地道地的“万鬼催魂阵”,主要是用来搜集大量冤魂用的。

而事实上,万鬼催魂阵从一开始到最后被破去,时间超过十五年,丧命于此阵的人数多到无法统计,只知道当年那户大富人家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人烟灭绝。

“像这种例子还有很多,不过你说的那个魏凌君是不是真的拥有这种力量,老实说我无法确定。”

杰森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如果不是他亲自确认,他不会承认魏凌君手上的红线符令可以产生那种力量。

裘顿和杰森不同,他是真正亲眼看见魏凌君施术,所以对他的信心很强。

现在问题出在芮秋,芮秋这个大女儿在这个家里有着相当的地位,如果她坚持反对,裘顿实在是非常伤脑筋。

不只如此,就算是身为南加州十大黑帮的会长,裘顿仍不敢用胁迫的方式要求魏凌君出手,因为杰森曾经不止一次提醒他。

“拥有那种神秘力量的人通常都有怪癖,或者是说,他们根本不怕一般人所谓的刀枪火药,对他们来说,那些东西完全比不上他们手上的一张纸甚至是一个手势。”杰森说:“裘顿,你只能用威胁以外的方法达成你的目的。”

听过杰森的话,加上魏凌君昨天的表现,裘顿知道绝对不可以用胁迫的方法来达成目的,问题是,雪璃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魏凌君又说了几句话后站了起来准备告辞,裘顿不断的请他出手帮雪璃,可是魏凌君觉得自己必须遵守约定,苦笑的告辞裘顿。

裘顿眼看劝不了魏凌君,便派车子把他送回饭店,请他先在饭店多住几天,让自己和芮秋先沟通。

回到饭店,刚走进房间,妥黑四个人马上围了上来,魏凌君大略的说了一下情况。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前的情况他们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

而现在他们又被当成叛徒,如果被赶了回去,到时候赤链帮为了种种的原因,是绝对不可能再度接受他们的。

五个人身上不仅没有钱,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身份证,在美国,这种身份只能从事非法的犯罪案件,或是从事低廉的劳力工作。

不妙啊……坐在房间的芮秋沉思着,依她多年的科学经验,昨天到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道理。红线编织出来的结会让人体产生剧烈搔痒的感觉?不可能!芮秋第一时间内就否决这种说法,普通的红线不外乎是天然丝制品或是人工合成的线,除非上头事先加上药物,否则没有道理会让人体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人体里头并没有所谓的痒觉受器,而所谓痒的感觉是来自于痛觉受器的微量刺激,这么说来,那条红线会造成人体痛觉受器的微量刺激?不对!芮秋又马上否决自己的思想,因为昨天那条红线是戴在自己的衣服外头,和皮肤并无接触,而且那条红线是秘书拿给那个骗子,由他亲手编成,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是在他编织时接触红线才可以做手脚。

一想到这里,芮秋马上要管家把那条红线拿给自己。一拿到红线后,芮秋马上出门回到大学里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一台高压式双Pump梯度HPLC,这台机器可以分析出红在线头是不是添加了药物或是任何外来的物质。芮秋的动作很快,计算机的打印结果在三十分钟之内就出现在她面前。人工肥料和泥土?芮秋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报告,脑袋陷入难以理解的深淖。这两个东西在南加州可以说是随处可得,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而常常栽种植物的自己又怎么会对这两种东西起奇怪的身体反应,更不用说是过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了!还有那张被绑在红线里头的A4打印纸,搞不好药物在里头。芮秋突然想到里头还有一张纸,连忙从包包里头拿出来。左翻右看,除了上头的红墨水以外,这和普通的打印纸张根本没什么不同。芮秋用剪刀在上头剪下包含红字的一部份纸,丢进试管里头,加入溶媒,摇晃后用针筒抽出管内液体,跟着注入HPLC内。结果出来,还是很普通的红墨汁,和市面上的红墨汁一模一样。“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找到的……”

实验室里,芮秋就这么苦恼的思索着。

五个人的意见分成两种,一种是回去赤链帮碰碰运气,向帮主解释裘顿已经明白他们不是内奸,请赤链帮重新接纳他们。第二个意见是自己出去闯一闯,为自己的生命努力,不要把希望放在赤链帮内。赞成第二个意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魏凌君。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赤链帮,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去?

当年和无极子游遍天下的时候,所有的生活都是自己处理,虽然时代已经和当年差很多,不过魏凌君可不认为自己会饿死。

事情就这么定了,魏凌君打电话给裘顿,请他帮忙向赤链帮解释,让四个人回去,裘顿答应了,当天下午,四个人就会被裘顿派来的车子送回赤链帮的别墅。

“裘顿会长,非常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告诉我。”魏凌君对裘顿说着:“对了,芮秋她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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