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朱雀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街道两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沿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天空中烟花不断,南枝左手牵着沈渠右手拿着根糖画,沈渠全身上下被南枝挂满了小玩意儿,有江南的香囊,陇右的玉佩,最厉害的还是据传从前朝古墓里盗出的夜明珠,反正不管小贩说什么,南枝都照单全收。
沈渠也乐得让南枝挂,他手里还拿着两个面人,一个神荼,一个玉垒,沈渠觉得现在的自己百毒不侵。
“哇,姐姐,那是什么?”沈渠用那两个面人指着一个杂耍摊,南枝说了,在外头要叫姐姐。
“走,咱们去看看。”南枝拉着沈渠往人堆里走,身后的方梨只能尽可能地跟着他们,开玩笑,太子要是丢了,大家都得死。
只见杂耍艺人从口中喷出火焰,沈渠哪看过这个呀,立马随着人群叫好,南枝则塞给他两个铜板,沈渠疑惑地看着她。
“等着吧,等会儿会有人来收钱的,你给他就行。”南枝大声地在沈渠耳边说道。
沈渠点点头。
他们没看见的是,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布满了暗卫在保护着他们,而沈确则站在旁边茶楼的二楼窗前紧紧盯着他们。
“陛下,要不还是把人群散了吧,这不安全。”沈确身后的花不语说道。
花不语,花不言的双胞胎弟弟,与他哥哥不同的是,花不语话特别多,多到沈确有时候都想打他,于是花不语便被派来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而花不言则跟在沈确身边贴身照顾。
“花不语,我说过了,不用,让他们玩吧,你已经问了无数次了,我不想再回答了。”沈确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快被花不语烦死了,他真想不言啊。
花不语叹了口气,“我知道您说了无数遍,可是现在京城的安全是我来负责的啊,那可是太子啊,比您都金贵,出了事,我和我哥两条命,再加您一条,都赔不起。”
“我是皇帝!我能护着你,再说了,你怎么非要咒他们呢。”沈确对花不语表示不满。
花不语性子大方,往日在边关与沈确也是没大没小惯了的,他直接上手揽住了沈确的肩膀,“怎么是咒呢,陛下,您是不知道,自从您把这差事交给我,我这头都快痛死了,那些个世家完全不让我们的人接近他们府邸,但是呢,要是他们府邸出了个什么事,第一个祭的就是我。”
花不语苦啊,在他看来和那些世家官宦打交道还不如去边关打仗呢,清爽多了。
沈确往前移了一小步,躲开了花不语,“不言跟我说了,你再忍忍,等过了年,我直接给你下道圣旨,到时候没人敢说你,我下去看看。”
沈确受不了花不语这张嘴了,他宁愿出去吹风。
“唉,陛下,别走啊,我还没汇报完呢。”花不语追上前。
“杂耍好看吗?”南枝捅了捅沈渠。
“好看,他们可真厉害,可是,你怎么只给他们铜板啊,他们演的那么好,只拿铜板也太不值了。”沈渠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平常赏人的可都是金子。
南枝举了举手中的糖画,“这个,两个铜板。”又指了指沈渠手中的面人,“那个,十个铜板,百姓过日子可用不着金子,有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一两金子,普通人用铜板就够了。”
沈渠震惊地看着手中的面人,“一辈子都挣不到吗?”
“嗯?也不能这么说,太子,你赏人的金子是哪里来的。”南枝蹲下问道。
“是我阿耶给的。”
“你阿耶的金子是哪里来的?”
“国库里的。”
“国库里的金子是哪里来的。”
“各地的税收啊。”沈渠愣住了,他的金子好像就是百姓给的。
南枝点点头,“对啊,所以有的人也不是一辈子都挣不到金子的,人们耕种劳作来交税,这些税就变成了国库里的金子。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今日买了这么多东西,也算还给他们一点了。”
沈渠点点头,“没错,那我们再买一点吧。”说着小小的人就要跑出去。
南枝使劲拉住他,“别买了,我们今日买的已经很够了,你想要多还给他们,那你以后就要做一个好皇帝,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所有人就能安乐幸福的过日子了。”
“太妃娘娘说的没错。”沈确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和南枝一起蹲在沈渠身前,“做一个好皇帝的基础就是要好好读书,阿渠,开春后你就要进书房了,我给你挑的可是苏夫子,你要好好听他的话啊。”
沈渠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叔叔倒是没有特别惊讶,在听完南枝说的话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萌发,有点痒痒的,他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责任啊,“嗯,皇叔,我知道了,我刚刚路过一个糖画摊,我可以去看看吗?”
到底是小孩子,新鲜的小玩意儿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沈确也不拘着他,因为这样快乐的日子对于沈渠来说是越来越少的,“可以啊,不语,你跟着太子。”
得了沈确吩咐的花不语苦着脸随着沈渠去了,方梨也跟着。
南枝见人都走了,转头咬牙切齿地说,“陛下,在外面就别叫我太妃了吧,不习惯。”
沈确看都没看南枝一眼,他直起身,“不好意思,我习惯。”
南枝站起来,动了动有点麻的双腿,“算了,随你怎么喊,我知道你会派人来跟着我们,只是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你知道?那你还那么大胆拐太子出宫。”在得知南枝带沈渠出宫后沈确第一时间带人追了过来,原本是想带沈渠走的,但是在看到沈渠开心的模样后他便改了主意。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