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镰螳螂出现在水落寨子的上空时,死亡似乎已成了事实。
一阵猛烈的风压将大部分叶屋吹得散架的散架,坍塌的坍塌,卷走的卷走,连同古血树下堆放的行李也一起飞向远处。
人群一个个都站立不稳,如同蝼蚁那般在地上爬着、滚着,尖叫的尖叫,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沧江听到动静,顾不得还在昏睡中的沧梦,拿起一支石矛就冲出了族长屋。
当沧江看到死镰螳螂时,心已凉了半截,面无血色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拥有可以一拳打倒一棵小树的手劲,石矛可能已经被手汗冲走了。
死镰螳螂非常满意这混乱的场面,看戏一般悬停在高空,没有马上发起进攻,可沧水一出现在它的视野中,突然变得暴跳如雷,因为看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冤家。
注意到死镰螳螂因为看到自己而兴奋地晃动折叠了三次的前肢时,沧江就知道自己吸引了它的注意,眼睛飞快地扫视周围,看到不少动弹不得的族人在无助地哭喊,没奈何,把手上的石矛掂了掂,右腿向后跨一大步,形成一个弓步,随着腰部猛扭,挟带着一股烈风气流,猛地投了出去。
在死镰螳螂看来,这支石矛犹如走动的乌龟,爬行的树懒,微微侧身,举前肢,一弹便将其断成了两截。
沧江知道那样的攻击对于死镰螳螂来说,无疑是蜻蜓撼石柱,但本意并不在击中它,而是为了激怒,随后便朝“草莽密林”深处跑去。
果不其然,死镰螳螂对沧江的挑衅行为极其愤怒,将嘴上的颚抖了又抖,头上的触须摆了又摆,身上的膜翅振了又振,瞬移般,在空中若隐若现,时不时留下一个重重的残影。
沧江知道即使躲进森林里也无济于事,死镰螳螂的那两把大闸刀可以轻松将树木斩成一个个木墩,但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族人尽可能地逃跑。
死镰螳螂果然将大树小树、古树新树皆尽斩成木墩,一块块甩落在地,压得灌木丛喘不过气。
其实,在知道死镰螳螂可能会再次出现,第一次搬迁又失败而折回时,沧江就知道自己之后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罢了,当年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腆着大肚子的灵娟,水落可能早已不复存在。
随着距离急剧缩近,沧江知道自己只能止步于此了,在死亡的前一秒,最后朝寨子的方向深情地望了一眼后,“唰”的一下,一股鲜血就从颈部喷射了出来,随后头往后飞去,颈部以下继续向前飞奔......
死镰螳螂用刀尖挑起沧江的头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正准备想食用,却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于是带着头颅飞了回去。
族人看到沧江引走死镰螳螂后,一个个开始寻找走散的家人,才刚找到,正准备想逃跑,它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份所有人都祈求不愿看到的“礼物”。
空气犹如一块沉重的巨石,压扁了人们的肺,呼吸空气已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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