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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马上去过了,暑假开始了,我也就回到了老家。

一幢火柴盒式的洋房,共二层,每层三间。二楼的走廊都在外面,我家没有装栏杆,应该是父一贯的节约。我住在二楼西侧的一间,晚上看书时,蚊子咬人。

父亲是木匠,有一张万年不变的严肃面孔,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一样。吃晚饭的时侯,我低头说,晚上蚊子咬人。父亲漫不经意地说,钉个纱窗就可以了。等了一天,我看他不会帮我钉纱窗,就自己动手了。

找妈妈要了纱窗网,找到钉子,我自己就忙活下来。纱窗都是钉房外面,也只有外面是平的。我用一张凳子垫了一下,还不够高,再垫一个,就开始钉了。一不小心,凳子歪了,我直接掉下来,掉到走廊边。我双手乱抓,没有栏杆,我什么都没抓到,直接往下掉。一声沉闷的咚的一声,屁股着地,落在水泥砌的晒谷坪上。

落下时,人是有点蜷缩的。我翻过来,膝盖和双手着地,想爬起来,有点疼,使不上力。我本能的前后稍摇了摇,尾椎有点疼。再过0.5秒,一种钻心的疼从尾椎传来,嘴角抽搐。一声深沉的,哎呀,我轻唤一声。父亲母亲都来了,父亲问,能自己起来吗?我心头一瞬间火起,孩子的怨恨来得快去得快,过了两秒,我艰难的一个字,痛。母亲责备说,从二楼摔下来,你还这样问。闻讯而来几个邻居,大家一起把我抬上了二楼。父亲应该是怕我会摔成瘫痪。

赤脚医生来了,问了下情况,又我哪里痛,我说全身都痛。他两个手指在我后面背椎乱按,我都说痛。按到尾椎附近,我感觉到一烟头大小的气休圆粒被他按住了,他问是什么,我说是气。母亲说我经常练气功,其实因为怕走火入魔,我高中两年没练过了。医生又往下面按,按到尾椎,我说痛痛痛,别按了。医生又按了两下,我痛的眼泪直溅,说求你别按了。我感觉到父亲不怀好意的看着医生,医生终于停了手。在尾椎贴了膏药,又开了中药。父亲盯着我问怎么样,估计怕我落下终身残疾。我伯伯安慰我父亲说,这孩子练了气功,有金钟罩呢,又是屁股着地,过几天会好的。我哭笑不得,心想你老人家也爱看武打片。

过了大约七天,我能起床走动了,基本上就好了。父亲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大腿外侧,这里有点麻,没什么感觉。那是坐骨神经摔坏了,还好不影响走路,父亲皱着眉头说。再后来上学的时侯,我有几次感觉到那个地方经常冰凉,我点出汗湿湿的感觉。直到有一次冷热交替半个小时厅右,突然感觉到气体畅通,我用手在里面摸一摸,恢复了感觉。我告诉了父亲,他明显感觉到他心里一松。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练气功之后,我对别人的肢体细微动作、呼吸动作、目光以及产生的心理活动,非常的敏感。

在我摔下楼的当天,父亲就钉好了纱窗。果然是老木匠,不到十分钟就做完了。在我养伤的日子里,自学气功的消息不径而走。

伤好后几天,邻居黄胜其来了,我听到他们不停地谈论着什么。我在二楼看了看他们,自顾自的忙自己的去了。后来,父亲把我叫下来,说黄伯有事找我帮忙。黄伯的老婆长得很漂亮,他说起自己家情况,水猴子盯上她老婆了。他家住在一个大水塘边,水很深很深。塘的一边有茂密的树林,其中以一丈高的竹林为主,他家就住在只有七八米宽的窄长竹林后面。他老婆晚上去洗衣服,就把水猴子引到家了。晚上睡觉经常来摸她老婆,吓得她老婆都不敢睡了,神神叼叼和神经病一样,不吃饭,人越来越瘦。黄叔想了各种办法,水猴子都不走。黄叔找来鸟铳,在女人床底下放了几铳,水猴子走了,过几天又来了,显然是恋恋不舍。动物也知道什么叫美呀,应该还是只公的。我心里想。其实她两个女儿也美呀,我暗暗想道。他找我是因为,我练过气功,有天眼通,可以看见水猴子。我说我自学的,没有天眼通呀。他说试试就知道了。

来到黄伯家,看到她老婆坐在台阶的小板凳上,嘴里流着口水,头发蓬乱。他大儿子出去打工了,二女儿愁眉苦脸,小女儿隐隐在抽泣,真是我见犹怜呀。多么美好的一家,被水猴子破坏了。黄伯找来一根双头叉,带着我和我爸就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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