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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村,张老家中。

申哲躺在床上,身上那些简单的包扎,都被张老小心翼翼地解开,露出浮肿的伤口。这些伤口大小不一,情形严重的,更是伤痕见骨,触目惊心。

见着这一幕,苏妙雪眼眶都红了,无比心疼道:“还说是皮外轻伤,都这般严重了,怎是轻伤?”

申哲脸色未变,嘴角浮着笑道:“没事,将伤口缝合一下,敷点药就好了。”

“伤口缝合?”

第一次听到这般新鲜的名词,张老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将好奇的目光投落在申哲的脸上。

申哲解释道:“没错,缝合好的伤口更容易愈合。只要取一根被火焰烧过绣花针,再加上一些沸水煮过的丝线,就能做到。将伤口缝合好后,再敷上一些外伤之药,然后用干净的布带绑住伤患之处,就可以了。”

看着张老那停顿在半空的手,申哲开始详细地介绍相关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自然比不上前世的医院,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关键物品和步骤进行替代处理。

张老没能将他所说的这些知识一下子全部消化,只是面露敬佩之色道:“没想到恩公竟懂得如此高明的医理之术,老朽真是佩服!”

申哲微微一笑,谦虚道:“这没什么。我以前对这样的刀伤处理过不少,所以便得出了一些实用的法子,只是还要请张老帮我将这些东西都准备一下。”

“好,那老朽这就去准备,恩公稍待!”

张老将申哲身上那血迹斑斑的包扎全部解除后,才从床边起身出屋。

苏妙雪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帮申哲清洗着伤口,十分痛惜道:“汉铭大哥,下次你若还要救人,可不许再如此以身冒险啦!万一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该怎么办呀?”

申哲为了宽慰她,打趣道:“放心吧!以后有子龙兄在身旁,这种救困扶危事情我怕是没什么机会了,多数还得他来做!”

闻言,赵云也是配合地拍了拍胸脯,主动将这类事都承揽了下来。

看到他这般憨厚的模样,苏妙雪不由噗嗤一笑,那一瞬间所展露出的娇俏风情,直将赵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心头怦怦直跳。

没多久,张老便取回申哲所要的东西,有绣花针、丝线、油灯、沸水等各种用于缝合伤口的物品。

很快,他将绣花针穿上丝线,完成好所有的消毒工序,准备就绪。

见到张老端着物品盘子来到床边,申哲出言道:“这腰上最严重的一处伤,就由我自己来处理吧,剩下的就要麻烦张老代劳了!”

“恩公客气啦!老朽能为恩公做事,已是荣幸,更何况还是学习这般高明医术!”说着,张老拿过针线,递到申哲面前,恭敬道,“只是老朽第一次手生,仍需抵近观摩,还请恩公先做个示范。”

“好,那你们都瞧好了,我开始了!”申哲接过针线,动作熟练地处理自己腰间处的伤口,而围观的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由于没有麻醉药的注入,强烈的疼痛感立即清晰传来,令得申哲眉头大皱,脸色在瞬间变幻莫定,额头上渐渐生出了细汗。

还好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在他利落的动作之下,整个伤口迅速地就被处理完毕。

接着,张老将提前捣碎好的草药全部敷在申哲那处缝合好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干净的绷带将其包扎起来。而其它的一些伤口,也在张老和苏妙雪的帮助下,依次妥善地处理完毕。

“好了。”一切结束后,张老收拾好所有的医疗物品,建议道:“恩公这几日最好还是少动为妙,不如先在老朽这好好休养些时日,等待伤势恢复之后,再动身如何?”

申哲躺在床上,客气地回应道:“那就麻烦张老了。”

晚上,赵云和苏妙雪陪着申哲在屋中聊了一些江湖趣闻,并对各国现今糟糕的时政发表了一部分看法。三人不时发出长吁短叹之声,偶尔又高声大笑、拍腿急呼……气氛倒是显得极为融洽。

“张老,你这里可有酒?”

聊得正欢之际,见张老推门而进,赵云兴奋地问道。

“有,家中尚还剩些余藏。”

张老端着一壶热茶,目光扫过三人,含笑而来。

赵云顿时大喜,笑吟吟说道:“那太好了,张老可否为我们取一些过来,今日我想同汉铭兄和苏姑娘好好喝上几杯。”

“没问题,还请恩公稍待。”张老一边回应,一边将手中茶壶放到桌上。

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从赵云的肚子里响了起来,见状张老脸庞上噙着一抹歉意道:“不好意思,现在还让诸位饿着肚子,实在是老朽之过,老朽这就去准备些饭菜。”

赵云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让张老见笑了。”

“岂敢岂敢,都是老朽招待不周,怠慢了诸位贵客!只烦请诸位再稍坐一会儿,老朽去去便来。”说完,张老转身出屋,往厨房而去。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

张老端着酒菜,从屋外进来,走到桌前。

摆上酒菜之后,苏妙雪将众人面前的酒杯斟满,款款坐下。

赵云举杯放到鼻前,深深一闻,露出陶醉之状,缓缓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酒香了,没想到张老家的酒竟如此清澈,看着实在令人大吞口水!”

张老笑着道:“这是鄙村自酿的杜康酒。并非老夫自夸,若论这酒的质量,周边就没有比的上我们的,那绝对是上品。只是近年来,世道越来越乱,村中根本没有余粮,想要再酿造这上好的杜康酒,也是有心为力,若非家中之前还存有一些陈酿,两位今日可就喝不上了。”

“那就沾张老的光,我们正好能够喝上如此好酒,实在是幸事一桩。”申哲微笑着道。

随后,他同众人聊着各种体心话,说到尽兴之处,一首《短歌行》从他嘴中慷慨吟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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