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棵五指毛桃的周围全部插好树棍标记,方望拍拍手去查看最先设好的那两个野鸡套。
小年在陷阱前面叼了一根野鸡毛回来,取下一看,应该是这两天掉下的。
檵木棍拍了路边的树丛,来到野鸡套前。
小枝条有绊倒的痕迹,看样子不像人做的伪迹,应该是野鸡尾羽无意甩到的,这雌野鸡的尾羽很短,不够好看。
小年不嫌弃,重新叼了一根来到方望脚下,放完马上去叼第三根。
“小年小年,不用,这个不好看,百蝶都不中意,要长长的野鸡尾。”
方望双手比了手势,一想家里的那两根长尾羽可能它也看过,所以看到了野鸡毛就叼回来,以为对他有用。
方望把手搭在它的头上,轻轻抚摸一会儿,小年便半躺下来,不知道该帮什么为好。
“小年,我要装野鸡套,你就在这里啊。”
方望重新站直,拿着勾刀来回踱步,再挑下野鸡套的地方,这里的桃金娘树很矮,做不了绷木,弹不起来。
小年要跟来一起溜达,方望拇指食指在空中大力一夹,把它唬住,老实睡在原地。
他找来找去,寻到一条食指大的黄荆枝条可以做绷木,回去一面拿好小铲子过来,一面唤道:“小年,可以过来了。”
小年应声而起,摇着长尾巴来到这棵黄荆树前。
方望先是想设在小路上,这地方只有野鸡来走,中途看到上次野鸡钻入桃金娘树丛的那个洞,这比布在路上要强得多,但直接放在门口,野鸡也不笨,肯定不会踩上去,套住小野鸡都有点难度。
往洞口一探,里面的野鸡毛掉落有点多,但不是野鸡巢,它不会筑巢在这里。
方望思索好一会儿,最后把套设在路上,放洞口比较突兀,野鸡肯定会开出另一条路。
挖土藏土,修枝架枝,拉线压绷木,不多时设好今天第二个野鸡套。
方望把希望放到这里,这里的三个野鸡套一起怎么说一两个月也有一只小野鸡,大野鸡不期待太多,太聪明了,欺负欺负新生的就好了。
拍手方欲离开,透过灌木丛,见到一棵很老的胡颓子,艳红的果实在这里的绿树下格外惹眼,果形椭圆丰满,当地叫猪奶子。
胡颓子树远在三十多米处,那地方刺藤不多,但路上树丛密集,恐怕有毒蛇潜伏。
方望回去拿弹弓打了好几回,一手拿勾刀,一手小袋子和檵木棍向前,路上不见有什么异常响动,小年看他离远了也跟了上来。
来到胡颓子树下,一串串红色灯笼密密排列,倒挂树枝之下,枝枝有刺。
方望摘了一把下来,放入口中,满是甜味。
试着给小年几个,小年尝了一个后就不吃了。
方望捏着小年的还折叠的大耳朵笑笑:“小年,等以后有野鸡就好了,上次你还没有来我们家。”
这棵猪奶子就留着回家再摘回家吧,现在摘些吃吃得了。
胡颓子果实很多,藏在厚革叶子的底下,方望只摘了七八条枝条果子便已经满了口欲。
胡颓子树下很空的,低头一看,全是落叶。
方望坐下,手似乎摸到一个奇怪的毛茸茸草木,低眼一看,深灰色的触角从地面升上来,看样子像某种不能吃的菌子。
眼看这东西有点眼熟,想了许久记起来这东西是白蚁窝生出来的,白蚁窝有两宝,一为鸡枞,二为乌灵参。
方望前世若不是认识那个工友,这辈子也不知道这东西那么贵,小时候挖到了都嫌弃的臭东西一般品质大几百到上千,沉底的两千,按克卖的。
方望坐起来拔开枯叶,惊呼道:“噫,这种不是乌灵参吗?碎菌死掉了就有乌灵参了吧?”
当地把鸡枞叫碎菌,夏日一场大雨后,大家放下手中的活找上一两天,有经验的找前些年有过鸡枞的好地方,或菜园的树墙堆下,或地头的杂草堆里,或山脚的艾草中,回去买上两块钱的猪肉煲汤,从小村路一过,皆是鸡枞香气在游离。
白蚁搬家后,鸡枞流失营养,回落到菌托,生成圆形的小球,鸡枞菌柄缩小和球连在一起,藏在白蚁窝底部,待时间腐烂化泥,或白蚁返回后啃食干净。
方望瞪大双眼,拿勾刀试一下深浅,乌灵参地上的部分很容易断掉,好在是地下的东西值钱,地上的没人要。
“不知道现在的乌灵参价钱,大概是挺贵的,中品的应该是有两百左右吧,沉底的靓货可能有四五百这样吧。
“乌灵参一直有收的,不可能太便宜,像黑灵芝现在就不算贵,十块钱,品质再高一点也就十二三块。”
小年也发现了乌灵参冒起来的深灰色小棒子,黑色的小鼻子一直在嗅,分别它的味道。
方望抱着它的头,把头对着自己问道:“小年小年,我们下山去拿锄头来这里,大概要挖三四天吧,应该有一点乌灵参,有几两我们的就够鱼苗钱了,想不想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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