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法术。”
战斗结束，打扫战场的时候，安诺恩走到了那名转化成元素形态的鱼人萨满的遗骸边，捡起地上的骨头握在掌中。
手中的分量明显低于这块骨骼应有的质量，稍一用力，便碎成了几块，从中渗出冰凉的水流，自断面看去，满是蜂窝状的空隙。
“利用元素之力实现生命形态的转化，看上去并不完善，但不排除是受到了我的法术的影响。”
安诺恩对萨满的法术体系了解不多，这种对元素力量的最原始驾驭方式在现代施法体系流行的福斯特大陆通常被视作一种已然落后于时代的技艺，因为在使用时受到诸多限制而被正统法师们所轻视。
“将水元素纳入体内取代原本的血肉之躯，变身为元素生物以此换取个体力量的爆发性增长。”安诺恩回忆着战斗中的细节，鱼人萨满的拼死一搏因为压倒性的败势戛然而止，这也让艾薇们没能进一步观察到对手的底牌。
“这对我们有威胁吗？”伊卡拉斯站到了安诺恩身侧，身上还未来得及散去的高温让地面仅存的流水消失的更快了几分。
“若只是如此的话，没有。”安诺恩释放了一个法术，以此稳定手中和地上残骸的状态，准备回头进一步分析。“但这是一种我们不曾深入了解的法术技艺，谁也说不清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伊卡拉斯没再过多的发表意见，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领域，炽林精对于施法的理解是实用主义至上，他一向认为依仗元素之灵眷顾才能有效施展的萨满法术是早应该被淘汰的东西。
“将血肉之躯替换为元素的设想在威斯登的法师群体中人尽皆知，但少有人能真正实现这一过程。”
作为学术顾问的薇薇安女士自是没有打扫战场的职责，参与战斗都已是在她的职责之外，战事结束之后，同样对鱼人萨满生前最后一搏感到好奇的奇菇也来到了安诺恩身侧。
“少有的意思是有人成功过？”
安诺恩摸了摸下巴，直觉告诉他鱼人萨满临死前那副随时都要崩溃的姿态很可能并非这个法术应有的效果，战场上的混乱和元素失衡有不小的概率造成法术效果的失控，听鱼人变形前发出的战吼，或许完全体的元素化身真的能让他逆转局势？
“姑且算是成功吧，二十二个实验体中有十七个在实验过程中就宣告死亡，剩下的五个里三个变成最低等的元素怪物，不剩下分毫理性，另外两个一个在脱离实验环境后就解体成了纯净的元素灵子，最后一个则只有待在封闭的元素场里才能维持稳定。”薇薇安面露回忆状。“但至少直到我上次去威斯登的时候，最后一个实验体也还活着，并且保持着原本的人格和记忆，只是不能离开特定的元素场而已。”
“实验对象是人类？”
“纯血银精灵，来自索维尔帝国的志愿者，那场实验我作为灵魂学顾问参与了部分流程。”薇薇安解释着自己对这件事知道的如此详尽的原因。“这些鱼人的魔力适应性应该不会比上位精灵种更高。”
“也就是说，这些魔力适应性远不及精灵的鱼人，却能做到威斯登法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魔力适应性，或者说施法天赋，对于斯卡德各种族来说是一个极重要的指标，它从生理层面锚定了每一个种族在超自然领域的上限，而在这颗以魔法文明为主导的星球上，施法者的培养又无疑会直接影响种族和国家的发展。
这样的情况，也让很多人习惯基于魔力适应性去评价一整个种族的综合实力，在艾纳塔尔生活里二十多年的安诺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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