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兵阁二层,钟缨发觉她体内的刀又开始躁动不安,她悄然挪动脚步,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正在用神识接收信息的陈佑安。
‘这伙计有问题?不对,这把剑有问题!焚气刀这么躁动发生了什么?’
钟缨始终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未知的危险让她显得有点焦急,一缕绯红火焰在右手掌心升起,瞬间化为一把刀!刀的环首处铭文浮现,蓄势待发。
伙计看到钟缨的这个举动被吓得连连后退,哆嗦地道:
“公....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钟缨没有理会,双手紧握着刀身体压低,右脚顺势后撤,随时准备挥刀!直觉告诉她陈佑安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钟缨的刀背之上,而钟缨毫无察觉。
钟缨吃惊地看向来人,此男子身着深蓝长衫其间画有山川鸟兽栩栩如生,腰间淡色丝绦挂有一个青藤葫芦,剑眉杏眼神色温和,开口轻声道:
“小姑娘冷静一点,这里客人很多而且东西打坏了要赔很多钱的。”
钟缨没想眼前这人竟能看穿诅咒,立马意识到来者不简单,自知理亏将刀收了起来向男子与周围的人道了歉,并问道:
“前辈可知我朋友发生了什么?”
此处动静着实太大,二层众人见状想凑上来瞧瞧发生了什么,那男子察觉二层的众人围了上来挥手驱散,随后看了眼陈佑安,又看了看欣平剑才徐徐说道:
“你这朋友应该是进到了兵墟里了,通常来讲兵器跟随主人的变化而适应,修武道之人到了七品便能唤出虚影,而武道虚影能使兵器发生质变,力量长时间的浸润兵器就会使得兵器愈发相适,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若兵器的主人死去兵器内部就会形成兵墟,这是普遍认为的说法,但形成兵墟的条件极其苛刻到现在也没具体标准。”
“而兵墟就是一段兵器主人生前的剪影,这既是对回忆的记录也是对后来者的考验。”
钟缨原先还不知道有这种说法,见眼前之人侃侃而谈却不透露身份,也明白其意思便道了谢。
“这兵墟可有危险?不知前辈可有办法能帮一下我这朋友,他实力低微我怕挺不过这考验。”
男子听了钟缨的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心,反而莞尔道:
“姑娘,这兵墟可遇不可求,你朋友能进到里面说明得到了此剑的认可,不仅没有危险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份好处,至于到底收获如何就看你朋友大的造化了。”
“我还有事要做,等你朋友醒了就行,别再动不动就拔刀了。”
钟缨尴尬点头,微笑回应,男子得了保证身形在原定消失,也不知是何种神通,就这么不见了身影。
过了许久,钟缨等的无聊,她也不在乎他人目光,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佑安那紧闭的双眼。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多麻烦事,要不是为了那30枚牡灵币老娘才不奉陪呢,不过别说这小脸蛋长得确实精致。”
而与此同时的兵墟内,陈佑安被白光笼罩,等一切恢复平静后陈佑安发现他却已不在原来的礁石之上而出现在了一颗苹果树下。
春风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铺洒在陈佑安的身上,陈佑安站在苹果树下,沉下心冷静地思考。
‘那白袍男子应该不是真人,这地方是我接触欣平剑后进来的,莫不是那人与剑有关,难道是那位战死在荡妖战役的人吗?’
‘可让我到这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至于这苹果树....’
“阿祁!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在这偷吃苹果。”
苹果树不远处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陈佑安抬头看去,是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手中提着用藤竹编制而成的篮子,皮肤黝黑正生气的盯着陈佑安,在阳光的照射下眼角的处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阿祁?在说我吗?难道又要装失忆,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女子看陈佑安没动静,伸出一只手又说道:
“还站着干嘛,快点跟阿姐回家,真不知道你这些天躲在了哪里。。”
陈佑安一路小跑来到这个阿姐的身边,用余光看了一下篮子,里面装着各种野菜与菌子和几根不知从哪买来的香。
阿姐看着站在身边的陈佑安有点吃惊地说道:
“哇,阿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比阿姐都高,哈哈看来还是我养的好。”
眼前自吹自擂的阿姐,拉起陈佑安的手便向苹果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时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阿祁你知道吗,前几天你和我说要外出学剑我想你肯定会偷偷跑掉,但没想到你还是舍不得我。”
“我跟你说今早梁伯伯送了我一条鱼,我又采的这些个菜你有口服啦,还有那苹果村长说明天就能摘了,到时候大家都要去村口吃你可不要先偷吃了,要是不够可得挨骂呢,你也让大家省点心,你看黄姨还让刘叔特地帮你打了把剑,这可是花了刘叔不少心思,还有还有....”
陈佑安就像一个旁听者,聆听着阿姐那滔滔不绝的教诲,握着阿姐那粗糙的手走在松软的泥土上。
很快村子就出现在眼前,周围是开垦过土地的农田,大门是用木栅栏和稻草做的,头顶木制匾额写着“茗萍乡”木板似乎被虫蚁啃食过显得饱经风霜。
周围的水滩呈现出了村子的轮廓,微风拂过田地使得稻草伸了伸懒腰,也吹起了阿姐的发梢,阿姐转过头看着陈佑安:
“我们到家了。”
陈佑安有点沉默因为在他接收的信息中,这个叫茗萍乡早在荡妖战役就被妖族摧毁了,而村子里的人一个也没活下来!
阿姐带着陈佑安走进了村子,进入村子的一霎那陈佑安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眼睛给盯上了,但四周却又什么都没有。
一位嬢孃正在村口处除着草,看到提着篮子的女孩,热情地打招呼:
“欣心回来啦,怎么把你弟弟也带回来了,他不是去外面学武了嘛?阿祁你刘叔打的那把剑还用的顺手吧,回来好啊明天一起庆祝庆祝。”
“黄姨您先忙着,我去把这小子安顿好就来帮您一起。”
“好好好,你们慢点啊这几天老下雨地上水多着呢。”
往里走是一条泥泞的土路,路的两边有着农户养家畜的石屋里边还能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和难闻的气味,两旁的小路上散养的鸡鸭争抢着地上的食物。
陈佑安还看到了一位卖东西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把木制的小凳上手中拿着一把蒲扇,前面摆着像麦芽糖一样的东西和每一位路过的人都应上两句,陈佑安都怀疑她不是来卖东西的而是来聊天的,路上碰到的人也都热情的和阿姐打着招呼。
这个小村庄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就像千千万万个村子一样,每个人都安逸的生活着,做着自己的事情,聊着家长里短,在同一个月亮下体会着人的一生。
不一会儿,陈佑安被阿姐带到了一个石房前,大门是长方形的底下有一块凸起的石砖,门口的不远处还有着一颗香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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