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花园内,华云姝穿了一身正红色诃子裙,外面罩一件同色系长袍,浅金色的披帛柔顺的搭在臂弯里。
满头青丝被挽成漂亮的双螺髻,发髻上戴着一只缠枝螺纹牡丹足金镶宝石簪子,精致的模样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宾客们纷纷坐在两旁听管家唱礼。
不过在场的都是魏都的贵人,那些礼物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听的有些兴致缺缺的。
直到管家说出“川南陈氏,送魏都东华街美人面脂粉铺一间,良人锦成衣坊一间,魏都三百亩粮田……”
管家念出来的礼物越来越多,宾客们都惊呆了。
“这是华国公府的什么亲戚啊,怎么感觉没见过?
如此大的手笔,这都足够一个家族另立门户了吧?”
华国公面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公的妻弟川南道节度使陈冀唐将军的大公子。
他们特地远道而来,庆祝小女及笄,姝儿,还不过来见过舅舅舅母!”
华国公示意华云姝认人,华云姝也是够绝的,平日里一口一个莽夫、蛮子,这会儿舅舅舅母叫的简直不要太顺口。
结果陈家夫妇躲的跟见了鬼似的,“诶不是,你叫谁舅舅呢?
我姐姐只有初儿一个女儿,你别瞎叫人啊!
我的东西也跟你没关系,初儿呢,让她出来!
如此重要的场合,她为何不在,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陈将军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的架势。
众目睽睽之下,陈云山如此不给面子,华国公面上很是挂不住。
华杨氏忙不迭上前,“陈将军误会了,初儿她身子不适,正在她院子里休息呢……”
哗啦一声,一个丫鬟惊叫着狼狈的扑倒在桌上,桌子上的杯盘碗碟碎了一地。
众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一身红裙,头戴足金头面,通体气质逼人的华云初袅袅婷婷而来。
“初儿,你怎么出来了?”
华杨氏看到清醒无碍的华云初和狼狈的冬菊就有些慌了。
“冬菊怎么惹到你了,都是自家人,她若是惹你不高兴了,私下处置便是,怎的还动手了?”
华杨氏迫不及待的华云初扣上个苛待下人的名声,让宾客们先入为主。
到时候华云初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宾客们也不会相信的。
华云初却绝口不提华杨氏说她身体不适的话,“母亲若是不想我出现在妹妹的及笄礼上,只管说一声便是,我亦不会自讨没趣。
可您也不用让人给我下药吧。
我与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血脉相连,母亲便如此容不得我吗?”
“下药?!”
陈云山吓了一跳,“她给你下什么药了?
初儿你没事吧?
有大夫吗,快来个大夫给看看……”
陈云山的大嗓门儿给华云初都吓了一跳,“我没事的舅舅,这个丫鬟做贼心虚,直看着那盘点心发抖,我觉得奇怪就没吃。”
“那就好那就好。”
陈云山无比庆幸,她夫人则狐疑不已,“这丫鬟前脚给初儿下药,华夫人后脚就说初儿身体不适。
看不出来,华夫人还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华云初还在那儿火上浇油,“啊,我身体不适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华杨氏慌忙狡辩,“你们误会了,我素来对初儿视如己出的,怎会给她下药?
分明是这丫头还记恨着初儿曾经教训过她,胆大包天想要报复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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