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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把黑色长剑刺入崔山心脏,崔山身后一位少年缓缓走出,崔山一时竟动弹不得,

只见那少年双手背后,生了一双桃花眸,头束冲冠,一袭黑衣飘飘。

黑衣少年说道

“既然好戏都开始了,中途结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们不演了,只好我来帮你们一把咯”少年嘴角流露出几分讥笑。

白衣老人紧皱眉头,死死地盯着眼前少年,杀气冲天。

少年指了指那白衣老人,轻蔑道“莫要送死,自己无能还需要我来帮你,你这老头不觉羞耻吗?”

“崔山不死,这大道机缘何时能落下,这所谓的天道镇压如此心慈手软,就那么心疼自己的天道气运吗,或是,另有所图?哈哈也罢,我一个学生揣测那些作甚,自有我家先生神机妙算,我只负责做便是。”

白衣老人怒目而视,说道“你们是何人,又为何要置那崔山于死地!天道无情,如今亦是降下宽容心,尔等怎敢违逆天道!”

黑衣少年挑了下眉毛,笑道

“你们这帮迂腐之人啊,天天天道长,天道短的,自视清高,容不下任何人冒犯天道,可你这种看门老狗果真能看出天道玄机?我说了,你只要不妄动,就不会死。”

白衣老人如今没了天道金文保护,撑死只是个天权境修为,可眼前这个黑衣少年,自己如何也看不透,那么至少是天玑境!

只是可惜,那崔山若是由自己杀死,随着天道镇压而下,崔山魂魄被天道收去,自己便也自刎,随他崔山一道去。

可如今,崔山被那黑剑偷袭,不断蚕食魂魄,若是自己出手相救,想必自己也会把黑衣少年当场镇杀。

一境之隔,云泥之别。

可那又如何,虽说他萧雨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年在天道威压下,已经害过自己先生一次,如今难道又要再重演当年情景吗?

崔山是窝囊了十年,可他萧雨竹又何尝快活了?

没日没夜,拼命修炼,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有实力为自己先生说情,恳求天道解放先生的神魂。

可他怎料如今崔山再演当年问天之局,如今,施压者不是天道,也不是崔山。

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黑衣少年,如何能忍?

先生教导自己“君子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

十年前自己照做了,可如今想一想,可真是好笑。这种说辞,什么时候能成为自己软弱的遮羞布了?

最后还美名其曰,给自己扣了个君子贤人的称号。

当年先生曾问自己,对生死何观?萧雨竹答道

“人之生死,天经地义,生者所做死者所不能之事,人若一死,便一切化为乌有,所以生重于死也”

先生却只是笑道,“你自有你的道理,可为师则想告诉你。”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人之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你且慢慢体会。”

如今,萧雨竹终于体会到此间真义,这么一想,死倒也没那么可怕,不过是当填补当年心中所愧,如今哪怕是死,倒也无憾了。

黑衣少年见白衣老人气势暴涨,可心中却如一摊清水,温婉贤良,心中升起一轮明月,

这是破境的预兆!

从天权境到天玑境,难度就算是之前所有修行努力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井底观月。

这天下天玑境界能有几人呼?一双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那神秘两境,

天下如今唯有那位宫主,只知道是凌驾于天玑境之上,可具体是何境界,谁人能知道?又有何本事知道?

那位青衫男子笑道“倒是让这小子破境了,这黑衣少年倒是送了份好机缘。”

小镇内,那四位“高人”同样注视着那方天地里所发生的一切,由于那位老者给的一颗珠子,小镇内结界也可窥探,这也正是他们能够进入这座小镇的倚仗。

那位黑衣男子的出现,让张狂眉头一皱,便让那老人进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老人不情不愿走了进来。

张狂示意老人坐下,嬉皮笑脸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老哥,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来头不小啊,你可认识?”

“不认识,但是好在并不是敌人。”

张狂问道,“此话怎讲?”

老人瞥了一眼张狂,说道“那崔山若是平时被刺死了顶多是天下为之震撼罢了,可今日不同。”

“哪里不同?”书生问道,

“你当那位老人真是来让我们行刺杀之事?若真是如此,以那崔山的实力,几十个你我都不是对手。”

“那么为何要杀,而且必须要今天杀?那黑衣男子才是主力,我们不过是马前卒和拾荒人罢了。”

张狂眉头紧皱,神色不悦,说道“你的意思是,那老人要的不只是要崔山死?”

老人抽了口旱烟,吐出一口云雾,接着说道,

“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啊?那位老人就算现在我也揣摩不出来,不过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若只是为了杀一个崔山,为何要我们唆使那黑衣莽夫和那妇人去杀这么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肯定不简单,靠这个孩子既引出崔山现世,又引下天道法则,若是天道此时已无镇压之意,而崔山又在与天道战斗中死了,不管是不是天道所杀,想来规矩的天道则成了帮凶,那么天道必然与此间大道之理相背,如此一来....”

老人紧皱眉头,如临大敌,

张狂顿然开悟,与老人眼神相对,眉眼充满了惊惧和恐慌,缓缓说道

“若是此时将整座小镇居民屠杀殆尽....”

老人立马打断张狂,急匆匆说道“住嘴张狂!此事万万不可深究了!”

玉面书生虽是一脸懵,可他也能看出,要出大事了,还是那种大得不得了的事。

老人浑身冷汗直出,不由得心悸,喃喃说道,

“非我所想,非我所想,那位若是如此行事,必造成灭世之灾啊。”

张狂咽了口口水,小心问道,

“那你我?”

“皆是千古罪人!”老人怒色道,却并不是对他张狂,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早知道不接这破生意了!”

张狂惴惴不安,心中恐慌和悔恨不比那老人少半点。

只有那金甲汉子和书生,只是觉得大事不妙,可并不知到底是多大的事。

难不成还是天塌了的事?

本已悔恨不已的老人,此时像跟木头一样愣着,眼神失神,转眼之间来到了一座山顶。

只见那墨绿色长袍老人端坐在山崖边,举头望着那云海明月。

那青绿色长袍老者,一动不动,畏惧得看着这位老人,全身冷汗直出。

墨绿色长袍老人缓缓说道,

“张之林,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墨绿色长袍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黑袍老人走到张之林身边,

张之林好歹一代道法天君,如今遇见这位墨绿色长袍老人,竟是大气不敢喘。

“你很聪明,那张狂也不傻,所以你们才有资格去争抢那些机缘,至于那两个蠢货,无非是还个人情罢了。”

“莫说我坑害你们,若是你们能活着出来,那份机缘任你修炼百年都达不到那种高度。”

“你觉得呢?”

墨绿色长袍老人的话语犹如一根针,每一句话都刺中张之林的心中所想,

张之林面如死灰,老人这番话意思无非就是说

你这家伙想得没错,不过那份机缘也确实是有的,如今想置身事外,门都没有,乖乖干好交代的事,别想那些无能改变的。

“前辈为何设计如此大局,既斩灭了那崔山,又要拉天道下水?”青绿色老人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去做便是。”墨绿色老人一瞬之间又回到了那悬崖边,端坐着

“若是此局成了,那我等岂不是千古罪人,为万人唾弃,又如何在这人间呆的下去?”

墨绿色老人叹息道,

“这五座天下难道还容不下几个千古罪人?若是容不下来找我便是。我已将那处天地封闭,自是那位宫主都不知,你且做便是。”

“无需多做,跟着我那徒儿行事便可。”

墨绿色老人大袖一挥,张之林神识回归本体,一睁眼只见那张狂不停地摇着自己,急切地问道,

“咋办啊咋办啊,你点子多快想想啊!别装死了!”

张姓老者伸手示意张狂停下,不然自己真要被摇晕了,

张狂随之停了下来,老人缓了缓说道,

“我刚才去见那位前辈了,前辈吩咐只管按原计划进行便是,他封闭了此处天地,无人知晓内幕。”

张狂质疑道,“若是按原计划进行,我们怎么可能躲了过那位宫主的追杀,没有一巴掌扇死我,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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