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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晚的旧金山霓灯初上,星光暗沉,城市深处吹来喧嚣的风,撩起影武士的面巾。

一个个矫健黑影融入夜色之中,在高楼间跳跃,向着城市的某个方向前进,它们丝毫不避讳人类的目光,甚至大张旗鼓地贴着高楼的玻璃墙面,好奇地看向这个点还在加班的苦命人。

不出意料,这股神秘的势力很快惊动了旧金山FBI,数架直升机盘旋着升空,打着探照灯在城市的高楼中穿行,试图将这伙酷爱cosplay的蜘蛛侠们缉拿归案。

至于罪名嘛,高空无防护擦玻璃,那就定个非法作业吧!

此时,一个掂着大肚子的探员左手拿着甜甜圈,右手擎着操纵杆,对着机舱副驾开玩笑:“我敢打赌,上面的人冲动昏了头,让我们开着这宝贝夜间巡逻,就为了抓几个清洁工。”

“哦,听我说皮特,这可不是普通的清洁工。没听上面说吗?他们全都穿着黑衣,徒手跳跃,各个如同现实版蜘蛛侠。可要我说,它们都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今晚我们最好小心点!”

“冷静点,格里芬!瞧你吓的,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转一圈应付一下上面,我们就准备返航。”

说完皮特不以为意地将甜甜圈一口塞进嘴里,几下便嚼碎咽下,然后用油腻的手调了调信号:“报告布莱克警长,这里是空中蝰蛇,13区附近一切正常!未发现不明人员。”

话音刚落,数个黑影便从附近的高层建筑上一跃而起,紧紧抱住直升机的起落架。

……

“永失真身!”

单渊惊讶地喊出来:“师父,你是说圣主为了能够留在凡间,放弃了自己的恶魔真身?可这说不通啊!祂完全可以像咒蓝一样,隐藏自己,找一个人间代言人就好。”

老爹同样困惑:“其中缘由老爹也不了解,但老爹的现形法咒不会说谎,凡是存有真身的恶魔都会在法咒的作用下短暂地显出原形。然而,在你昏迷的时候,老爹已经试验过无数次了,这一法咒对圣主无效。”

“还有一件事!不要怀疑老爹的法咒。老爹昨天对咒蓝成功施展了一次,更加确定圣主没有真身这一事实。可是,这也更加说明了……”

老爹沉思着,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单渊收回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替老爹说出了未尽之语:“师父,您是想说,我就是圣主的真身吗?”

难怪自己的肉体实力变得如此强横,六感也敏锐了许多,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继承了离火之位的收益,现在想想恐怕是融合了圣主的体魄,才发生了如此显著的变化。

不知为何,单渊有些失落,想起一个著名的哲学家普鲁塔克的忒修斯之船:一艘航船,若是逐渐替换船上木料,那等它完全剔除原来的木料后,它还是原来的那个它吗?

“师父,我会逐渐变为圣主的肉身吗?虽然我长得不算特别帅,但我不想变成恶魔的样子啊。”

老爹听后不禁笑了出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就为了这事担心啊?放心好了,你的种族是人,圣主的种族是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老爹刚刚是在想,圣主的真身可能并没有完全泯灭,只是不存在于我们这个时空罢了。”

“还有一件事!圣主最为狡猾,不能不信任祂,但也不能全信祂。老爹提醒你,立场有对错之分,力量却没有。如今你也占据了半席离火之位,把力量用到降妖除魔上就永远不会变成恶魔!”

听了老爹一席话,单渊不禁豁然开朗,咧开嘴腼腆一笑,在老爹面前他单纯透明得像个孩子。

突然,门外传来嘈杂的叫喊声,伴随着枪声和棍棒打击声,每一下都逃不过单渊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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