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薄雾熹微,海鸥鸣啼。
陈烛穿越至此,还是第一次不是在那潮湿的渔船上醒来,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随着修行了那【高里正之法】,体质改良的同时也改变着他睡眠的质量。
他一跃下了床,思量着趁海水尚且冰冷时爆肝一下。
这种时候既可以增长【游泳】的进度,又可以在与海浪的搏击中增加修行。
轻轻推开门,他越过护佑黑旗帮众的群山向来时的渔港走去。
几个清晨就在洒扫甲板、清理上面血迹的杂役仅仅只是抬眼看了看陈烛,便埋头继续自己的活。
除此以外,黑旗帮一些的还保持疍家渔民习惯的海盗也刚从远处捕鱼归来。
他们与礁石上准备晨泳的人乐呵呵地打起了招呼。
“海生,练着呢?”
“渔仔,瞅你那样,和婆娘折腾了一夜吧?虚成这样!”
“那个谁……你哪位?”
陈烛斜睨了这头绑黑巾的海盗一眼,简单回应了一句:“昨晚新来的,陈烛。”
“哎呦喂!多新鲜呐!我知道你,救了六子他们的那后生!”打鱼归来的疍家渔夫操着一口北洋的口音。
正准备下水的一些黑旗海盗止住了动作,转头瞧来。
窃窃私语声夹在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响动间。
“那是三当家的人。”
“难怪瘦弱的和一个娘们一样,原来是从了主子……”
陈烛依稀听清了这话语,难怪杜三娘将黑旗帮眼下的局面称作势如沸汤。
帮主大伤,便定不住底下的人。黑旗帮众过万,又怎么可能不会分出旁支,又怎么可能不暗自角斗。
若非帮规摆在台面上,若非那郑毅没有死,估计此刻便已先自己内部杀个你死我活了。
就是不知道那郑毅伤的如何了,陈烛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在虎门海岸边嚎叫的镇海妖兽。
海浪拍击声落下。
“oi,后生!准备下水耍耍?”
有人冲他呼喊。
“嗯。”陈烛连目光都没投去,懒得费一会用来肝熟练度的气力。
又懒又肝,懒得搭理弱智是他的准则。
“看你娘们唧唧的,应声都唯唯诺诺,不如比比?我拿银子做彩头。”
“十两!”
那人接着说道。
“水仔,怎么坑新来杂役的钱财啊!人家出海几次才能赚到?”
陈烛懒得搭理,将身上的衣服随手一丢,趁着夜色中无人看清一头扎入水中。
“怎么事?耍赖呢?”
名为水仔的海盗怒道。
“他好像没有答应你……好像是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有人拆穿。
“嘿,四当家手底下的海葵鱼(小丑鱼,在中国古时候被称作海葵鱼。)!”有人调笑着说道。
那水仔一怔,额角的青筋跃动,似是动了真气。也没再回应,迎面扎进水中冲着陈烛追去。
入秋的海水愈发冰冷,就连渔民的收成都是肉眼可见的减少。
哪怕是平日里勤于游水的黑旗海盗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陈烛静静朝着远海游去,连头也不回,一缕目光都不放在这跳梁小丑的身上。
后者慌忙追赶,铆足了身上的气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