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走后,李乐陷入沉思,虽然自己之前考虑过一些细节,但是听了华哥的讲解,这才感觉到赏金猎人这个职业似乎也并不容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在美利坚这个合法持枪,帮派林立,吸毒遍地,满是自由风景线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日李乐在医院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康复。
三天之后,李乐迫不及待地申请出院,一是身上有着系统,却一直守在医院处于无法激活的状态让他心痒难耐;二是医院实在枯燥;三是欠着税务局一屁股债,让他无法安心。
办理出院时,主治医生一直劝说李乐,还没有完成全部的治疗周期。但是体检结果又让主治医生无可奈何,直呼李乐的身体壮得像是德克萨斯农场里的公牛,不到一周的时间,枪伤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是也已经完全不影响生活自理。最后又叮嘱了注意事项以及换药时间,然后签署了出院同意书。
“莱勒,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小叔施杰再次问道,陪在一边的老妈刘艳也是一脸担忧。
“放心好了,体检结果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李乐。
“好吧,起码医生的那句话说没错。”施杰耸了耸肩,一拳轻轻锤在李乐的胸口。
“哪句?”
“你小子真得壮得像是德克萨斯农场里的公牛,走吧,老妈听说你今天要出院,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
从医院出来,李乐坐在副驾上看着车外的城市,顿时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原主莱勒接手洗衣店之后,每天开车在这周围往返,上门取衣帮人代洗,这是洗衣店最主要的收入。陌生的是,这可是李乐第一次在异地他乡近距离观察,特别还是以枪战每一天而闻名的自由美利坚。
这里除了市中心有些高楼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低矮的二层小楼,时不时可以看见地面上的裂缝。好在整个罗兰岗地区亚裔居多,并不太乱。
开车二十多分钟来到姑奶家中。
“小乐,你为什么要急着出院,多呆几天不好吗?”姑奶见李乐来到家中就急急忙忙脱掉手套,抱了抱李乐然后忍不住埋怨道。
“医院憋的难受,反正也没有大问题了,体检结果在这呢,姑奶你放心。”李乐。
姑奶看完体检结果单,放心了些,然后又急匆匆道:“哎哟,我厨房还煲着汤呢,小乐阿艳你们先坐会,你姑爷二叔他们差不多也要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了。”姑奶又忙碌起来。
“Hi,莱勒,中枪的感觉怎么样?”姑奶刚走,二叔的小儿子施远连忙上前来。施远十五岁,脸上还显稚嫩,两只小眼睛溜溜转动,嘴唇上的绒毛随着说话微颤。
不等李乐回答,刚到厨房的姑奶探出头来,凶狠道:“施远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还有,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虽然在国外,但是在家里必须说华语。”
一家之主的姑奶李丽发话,施远很明智地怂了。
“乐哥哥。”一个小女孩跑了出来。女孩子四五岁,是小叔的女儿,华名叫施允知,是名混血,十分漂亮如同洋娃娃。小叔离婚后,允知白天由姑奶照看,晚上小叔则会接回自己家去。
“小允知。”李乐蹲下身去。
“爸爸告诉我乐哥哥你很厉害,打跑了三个大坏蛋,但是受伤进医院了,我特意画了卡片祝乐哥哥早点好起来。”允知的华语并不流利,但是瞪着大眼睛眨动着长睫毛,一句话想三次结结巴巴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两人说话的功夫,大门又开了,不过并不是姑爷他们,而是三个女孩子。
第一个是黑人女孩,华名叫施雪,英名叫萨曼沙,是大表叔施斌的女儿,脑中闪出这些记忆的时候李乐愣了愣,一个黑人女孩,叫雪?
大表叔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当年姑奶从香港移居洛杉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大表叔,十三岁就不肯读书还入社团,甚至短时间内还混出了一些小名气。
姑奶原本以为换个环境会有所改善,结果大表叔在洛杉矶安份没两年居然又和本地黑帮联系上了,随着年龄的增大,姑奶更是想管都管不了。结果离家多年以后,有一天大表叔突然带了个黑人小女孩回家,说是自己女儿丢给姑奶之后就又习惯失踪。后来除了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次,整个家里像是没有这号人。
施雪虽然是个黑人,但是姑奶认为既然是自己儿子的种,那么就好好养着,于是这一呆就是十多年。
第二个是二表叔的大女儿,也是施远的亲姐姐叫施诗,见到李乐只是微微点点头并不说话。
第三个则是李乐自己的亲妹妹李曼,三个念同一所高中,时常结伴。
众人聊了一会功夫,姑爷二表叔与表婶三人回来了,人员到齐,开饭。
“今天呢,是小乐出院的日子,来大家一起举杯,祝小乐早日完全康复。”姑奶作为一家之主举起了杯子,“小乐你伤还没有全好,换汤,施杰我看你皮真的是痒了,你和其他丫头们一起喝可乐。”
“我又不是女的。”坐在李乐边上的施远嘀咕了一句,虽然不甘但识实务。
刚刚放下杯子和碗,施雪突然站起来对着李乐道:“古话,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哈。”几个长辈听着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祝词有些奇怪,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对的,施雪下周的零花钱加二十刀,到时候记得提醒我,雪。”姑奶。
“好的,奶奶。”施雪高高兴兴地坐下。
“哥,祝你中而不死。”一见有便宜占,施远立马起身,甚至越说越兴奋“福祸双至,福如东海,福满满,福高照……”
“闭嘴,坐下,你再不好好学华文,再说乱七八糟的话,零花钱减半,你们也不准给。”姑奶的目光恶狠狠地从姑爷的,二叔他们的脸上扫过。
“不给不给。”姑爷怂得最快,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脑袋点得和小鸡吃米一样。
二叔施辉则手指向儿子施远,憋了半天道:“你呀你……”颓然放手。
看着众人,李乐脑海中闪出记忆点,姑爷是老香港人,早年家中在香港开了一家知名饼屋,为人实在忠厚,后来17岁的姑奶孤身南渡,投身在饼屋做工,没有几年两人就结婚了,然后姑爷就更忠厚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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