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肚子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唤,忍不住的一阵懊恼,说话太怼人了啊,耽搁了这么久,饭点赶不上了,刚才要是不那么对世子说话好歹攀个关系的话,起码能有顿饱饭吃,这下该如何是好?
夏雨走路的时候,眼睛是一边盯着地上的,毕竟穿越过来好几天了,偶尔能从地上捡个包子馒头或者还有鸡腿的,他都捡到过几次了,还有捡到碎碎银子的时候,这是他的经验。
脚边的一个纸团,夏雨知道一般不会有什么东西,看样子就知道,但是明朝虽然纸张已经普及,但是不也不是穷苦人家能随意使用丢弃的,尤其是这种白色的纸张,所以他还是习惯性的捡了起来。
当夏雨打开纸团的时候,呆若木鸡般的表情彻底的愣在原地,纸团里没有东西,只有一句话:“钱没了可以再赚,但良心没了,可以赚的更多--奥德彪”。
夏雨本能的四周看了看,想找出是何人丢弃,可惜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显然丢弃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夏雨抬头看着天,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扑朔迷离的世界来: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跟他一样的穿越者?也许明朝有人叫奥德彪的,但是这尼玛是现代的简体字,大明朝只有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繁体字,只有老祖宗传下来的正规书法,一撇一捺都规规矩矩,没有这样的江湖体!
夏雨的心里如晴天惊雷,脑海里面在翻江倒海,不由自主的做了许多的推测,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人是谁,来了多久了,有没有找到回去之路。
这个人肯定是在京城,离他并不遥远,而且按照里面的文字来推测,这个人不是官府就是商人,他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这个异界他乡的同怜人。
茫茫京城,初来乍到,怎么找?夏雨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是个传统的世界,不像现代社会的发达,就这样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古人怎么找人呢?只能是占卜问神了,所以夏雨决定去找个算命的试试,一个不行就多找几个,问问今后扑朔迷离的路该如何走!
朱由崧带着护卫和妹妹朱由琴,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悠闲的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丝毫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情而影响心情,原本他是福王世子,按理不得逗留于京,可皇爷爷万历皇帝驾崩了,他得来,才捣腾完一个月呢,新皇帝叔叔朱常洛又驾崩了,又新皇帝堂哥也没赶他走,索性就不走了,这一呆就是四年,他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一切。
热热闹闹,自由自在,金碧辉煌。。。这些,河北都没有,所以他不想回去,也不准备回去!
三月的北京,天气正好,阳光明媚,虽然气温不高,但是出来逛集市的人不少,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象
正溜达着呢,朱由琴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哥哥,快看,那个帅流民在那里。”
朱由崧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夏雨在一个算命的摊前蹲着,看样子是在算命。
朱由崧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衣相士正在给一个衣衫褴褛,但还算干净的乞丐算命,朱由崧不相信算命,他只相信他自己,钦天监的都见识过了,对这些民间的他自然看不上
不过他不喜欢骗子,尤其是骗穷苦百姓的骗子,更何况骗的还是这么一个勇敢善良的人,朱由崧就站着远处看着,满眼生厌,他准备等他算完,,人赃俱获然后再收拾他
夏雨算完命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朱由崧看了一眼,有些迟疑,这走路的姿势、气质啥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个乞丐,而且结合他先前的表现,见到自己这个世子殿下都不卑不亢的神态,不应该呀。。。
再看看眼前这白衣相士,三十左右,一表人才,偏就是个道士,一点儿仙风道骨的气质没有,也不见有些什么灵气,倒有股子江湖味儿
朱由崧来到摊儿前,道:“你算命怎么不收人家的钱?”
白衣相士白看了他一眼道:“信的就收,不信的就不收,有缘的收,无缘的不收,再说了,我收与不收,关你屁事”
朱由崧乐了,虽说他一无兵二无权,但他姓朱,姓朱,就意味着外面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今天什么日子,一下就碰见俩这样的人。
于是道:“那你给我算算,算的准,我给你十两银子,算不准,我保证你以后再也骗不了人”
白衣相士傲然道:“我算的准不准那是我的事,信不信那是你的事,算还是不算,那也是我的事,你算不算,不算就走开,别碍我摆摊儿,要算的话,你算什么东西”
朱由崧愣了一下,随即火气就上来了,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但自小在王府长大,那份修养的功夫还是在的,压住心中的火气,道:“算,请阁下给我测个字?”
随即用脚在地上写了个“一”,道:“就这个字”
白衣相士拿着毛笔,照着写了一个同样的“一”字道:“可是此字”
看着这白衣相士挥笔起提转腕写完那个字,朱由崧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道:“是”
白衣相士看了他一眼,摆着手势掐了一道,淡淡道:“阁下想听?”
朱由崧又压了压火气,道:“说”!
白衣相士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小声道:“无为有之始,有为无之用,道生于无,然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而天下归于一者,天子也,龙也,而阁下用脚写,则缓步也,龙者,腾也,则有云起,有云者则有雨,方能真正翻云覆雨。。。”
朱由崧的火气没了,不光火气没了,冷汗也出来了,这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怎么就进了他的耳朵了,这些话要是传出去,被那些人听见了,十个头都不够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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