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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血色的残阳倾斜的照在死寂的走廊,风吹着玻璃,吱哇哇的响,窗帘胡乱飘动着,有一块玻璃被打碎了,四周散乱着些许血迹。

跳楼那个人,从天台跃下,一跃而下,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似乎能够听得见的警笛声,回荡着,虚无缥缈。

那这尸体开始溢出血迹,不知怎的,尸体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黑,开始变成一块块粒子。

一阵风吹过,有一个男人缓缓走来,看到眼前的一滩血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

上面有一封信,没有封口,只是全是血迹。

男人将信捡起来,然后拆开:

我在19岁那年.因为在家中与学校的一点口角,使得我对世界绝望。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自小我就没见过父母,听姥姥说,他们俩都在外地打工,连续十几年都没回家了,我也只在手机的视频通话中见过。

我从小便和姥姥生活在一起,她对我很好,小时候会给我织毛衣,我印象中她最喜欢的便是在秋日凉爽的季节,躺在阳光下给我织毛衣。虽然家中的条件并不好,但她还是经常会买好吃的给我吃,我也经常能在早上看到他吃两个馒头就匆匆的赶着出门去赚钱,已经六七十岁的老骨头了,已经到了青春期的我,时常会这样为她担忧。

然而她却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患上阿尔兹海默症,她渐渐忘掉了一切,忘掉了,我的爸爸妈妈,又忘掉了我的舅舅和小姨,虽然在每个清明的时候她仍然能记得到去给我的太姥姥,太姥爷扫墓,但也经常一出门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也开始忘了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将她推到窗前,她似乎还隐隐约约记得她的子女,每天在窗前一坐便是七八个小时,似乎在渴望等待着那几个在她记忆中小小的身影回来,大家围在一起吃着饭。

时间就像一个无情的小偷,偷走了姥姥的记忆,也偷走了我们的快乐。姥姥的记忆就像那秋天的落叶,渐渐凋零,只留下我在风中独自叹息。也在这时,我的父母回来了,带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妹妹,听他们说是因为我们一家条件都不好,怕是姥姥听了会反对,所以他们俩偷偷生了下来,如今也还堪堪一岁。但是从他们的字里行间中,我却感受到,也许是他们对我和姥姥的疏忽,漠不关心,直到如今才回想起来。

但是他们拒绝为姥姥治疗,理由仅仅是因为钱不够,养老的钱还不如培养子女好,但是我却没见过他们对我好过,仿佛只有妹妹是他们亲生的,而我只是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弃婴。

在多次吃饭,只能堪堪吃饱之后,心中的无言之火越长越大,像我与他们最后连接起来的一根线,彻底焚烧殆尽。为了反抗他们,我多次摔门而出,也经常会夜不归宿,他们后来也习惯了,也就仅仅保持我不会饿死,使我生活的如同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家庭。

……

从小我便是孤独的,就连说话都是将近三岁才学会的,上了学之后,也没有任何一个同伴,就连闲聊的人都不会跟我聊太多。

于是在班级形成各个阶级之后,他们针对的便是毫无阶级的我,他们将做错的事,被偷的东西,班级之中的任何事情都怪罪在我身上。

虽然并没有任何的拳打脚踢,但是这胜过了各种拳打脚踢,人是群居动物,在得不到同伴的认可后,便注定是被淘汰的那个。

我在一次同桌冤枉我偷他的书本后,与他和老师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出,闻声而来的保安,将我一把按在地上。

我被拘留在保安所,面临着被退学的风险。那时起我认为世界是一片灰暗,不久之后,姥姥也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我所牵挂的东西。

我认为荀子是对的,人生来就是恶的,是狭隘的,再多的冠冕堂皇,再多的伪善,也掩盖不了人性。

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如果我不在了,地球也并不会停转。这样想着,于是我跑上了隔壁小区的天台。

站在那天台上,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喧嚣,四周空无一人,我战战兢兢的站在天台边上,低头望着脚底,原本就有恐高症的我,双腿不禁发抖。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面对死亡还是有些许的恐惧。

深呼吸后闭上眼睛,我大喊了一声:“什么鬼世界,在这种世界上,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从楼上一跃而下,体验着老师所说的重力加速度,自由下落。砰的一声,便感觉一阵眩晕,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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