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最后一段文字缓缓浮现:
“好了,读完这封信之后,它会自动消失。祝你在新的旅程中一切顺利!”
当程岁安读完这最后一句话时,信纸上原本清晰的字迹开始逐渐变淡,最终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随着星光的消逝,整封信也随之消失无踪。
程岁安轻轻起身,站在床边,注视着那些消失的星光。他的内心满是复杂的情感,有对新生活的期待,也有对过去的缅怀。程岁安向星光消散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默默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新的开始。”
程岁安坐回床沿,细细回想着这个世界与自己所学过的历史。现在自己所处的朝代称之为“唐”,但是和自己熟悉的唐朝有些不同。这个世界的历史在汉及之前与蓝星中的历史基本相同,但汉以后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几百年来,多个朝代相继更迭,诸侯混战,战乱频繁,直到去年的大一统,国号“唐”,也就是自己穿越所来的朝代。然而,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文化习俗,与他熟知的唐朝极其相似,甚至连年号和国都都是一样的。不过,这里的统治者却并非他所熟悉的历史人物。
程岁安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蜿蜒而过的灞水,心情复杂。这条河在古长安附近有着重要的地理意义,千百年来,灞水孕育了周边的田园和人民,是无数文人墨客吟咏的对象。如今,依河而建的这片庄子成了他的所有,让他感到既意外又兴奋。
拥有这样一块庄子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但程岁安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安。虽然庄子赋予了他在这个时代的立足之地,可他也深知自己作为外来者,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接下来要走的路并不平坦,他必须谨慎权衡自己的每一步。
首先,程岁安想到的是科举之路。对于学过历史的他来说,科举是古代士人获取地位和权力的重要途径,也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之一。然而,程岁安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是唐朝建立初期——武德四年,天下刚刚平定,政权还在稳固过程中,科举未开。即使科举正式开放,内容也和自己在后世学到的科举内容大不相同。程岁安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内读懂古籍、掌握这个时代的经典,更不用说和那些饱读诗书的时代读书人竞争了。与其浪费时间在一条不确定的道路上,倒不如另寻他法。
再者,经商是一个可能的方向。程岁安凭借后世的知识,或许可以制作一些具有利润的商品,也有可能凭此积累财富。然而他很清楚,在这样一个官本位的社会里,没有强大的靠山是极其危险的。虽说在他的记忆中,眼下唐朝的吏治较为清明,社会风气也相对宽容,官员腐败和欺压百姓的现象不多,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贸然涉足商界,若引起了地方权贵的注意,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商业生态与后世完全不同,程岁安明白,轻举妄动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风险。
经过一番思虑,程岁安决定暂时放弃科举和经商这两条路径。对他来说,眼下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先经营好自己的庄子。作为庄主,他可以通过发展农业,改进农具,提升产量,来稳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和财富。这不仅是一个可行的方向,还能让他逐渐积累与统治者接触的机会。等到时机成熟,他或许能以技术和生产成果进入官员或统治者的视野,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
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保持耐心,不急于求成。唐朝刚刚统一,社会尚处于恢复与稳定的过程中,各地局势复杂,而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庄主,若表现得过于急躁或引人注目,反而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程岁安决定稳扎稳打,先专注于庄子的内部管理,观察时代的风向,徐徐图之。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比之前更加灵活,但身体尚未完全发育成熟,估摸身高不到一米七五。拿起桌上的铜镜,镜中映照出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五官清秀,皮肤略带书卷气的苍白,双眼炯炯有神,十六岁的外表让他感到有些陌生,铜镜中那张清秀的少年脸庞,与现代世界的他相去甚远,但眉眼间的神韵却依旧是自己。
不过与现代不同的是,少年程岁安如今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发,头戴一顶乌黑色的幞头。这种幞头是唐初常见的帽饰,采用纱罗制成,束发之余也有官阶身份象征的作用。他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圆领窄袖袍衫,袍身线条简洁干净,衣料是上好的丝绸,柔软细腻,裁剪得当。下身配有一条白色绸裤,显得简约而雅致。脚上是一双六合靴,靴子高至踝部,式样简洁,透着古朴的气息。
程岁安从这具年轻的身体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这具身体不仅恢复了他十六岁时的模样,似乎还经过了一定的改良,肌肉韧性和灵活度都远胜从前,仿佛拥有无穷的精??。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灞水的微风带着清新的河畔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历史悠久的厚重感,让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切切实实地踏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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