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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安站在田地边缘,双手负后。面前的田地宽广,日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静候着新的主人前来开发。这是程岁安名下的土地,结合程岁安获得的记忆再加上李忠实的勘测,眼前的土地有20顷左右,1顷有100亩。

在这个时代,有爵位的贵族从亲王到公侯伯子男,受永业田一百顷递降至五顷。职事官从一品到八、九品,受永业田六十顷递降至二顷。散官五品以上受永业田同职事官。勋官从上柱国到云骑、武骑尉,受永业田三十顷递降至六十亩,程岁安手中的田算不上很多。

李忠实在一旁讲述着前往长安途中的所见所闻。天下刚刚从战乱的阴霾中恢复过来,在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四处都是残破的村庄和荒芜的田野。原本繁茂的农田如今杂草丛生,失去耕作的生机。无数百姓在战乱中流离失所,家园毁于战火,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颠沛流离,靠乞讨和打零工维持生计。曾经热闹的乡村,如今变得冷清凋敝,大部分田地无人耕种,满目荒凉。

程岁安的眼神稍稍一动,脑海中已经开始快速盘算。

为了鼓励生产,朝廷推出了均田令,成年男子可得田百亩,其中八十亩为国家所租,余下二十亩则为其私有,须知此时的亩较后世之亩为小。此外,朝廷施行轻徭薄赋之策,“赋役之制凡有四者:一曰租,二曰调,三曰役,四曰杂徭”。

“租”乃地租,每位获得土地的男子需纳粟二石;“调”则为丝织品或布匹,每户大致折合为二匹半绢;“役”即劳役,每丁每年服役二十日,若不愿服役,得以“庸”替之,每少服一日,需缴纺织品三尺。若役期增至十五日,可免调;若达三十日,租调俱免。遇灾害,农户尚可获赋税减免。

地税依亩计,每亩二升,名为缴纳义仓,实则由地方掌握。至于户税,则以户为征,非以实物,而是以货币缴纳。

不过,据李忠实所言,除了长安附近的繁华地区,大部分偏远乡村的农户分配到的田地远不及100亩,平均下来大约只有40亩左右。以50亩为例,假设其中20%用来种植桑树、榆树等经济作物,其余40亩则用于种植粮食。根据史料记载,唐代耕地亩产在七八斗至二石之间不等,我们以每亩产1.5石计算,总产量约为60石粟米。

设想一家五口,其中有2名成年男丁、1名成年妇女,其余两人为年迈的老人或年幼的孩童。两名男丁需要缴纳地租4石,地税则需0.8石。2.5匹绢的纺织至少需要4亩桑树种植以供养蚕蛹,这部分桑树由成年妇女负责纺织。而男丁则每年还需承担20天的劳役,亦可用“庸”来替代,每少服一天需缴纳三尺纺织品。

基于以上情况,每户最终能剩下粮食54石,人均约10.8石,折合现代单位接近1400斤。扣除每人600斤左右的口粮后,还需支出日常所需的盐、衣物、农具等费用。此外,家庭还需将一部分粮食变卖以缴纳平均每户250文的户税。再加上为下一年耕种所需的种子粮,每户人均剩余粮食大致为300斤左右。然而,这只是粗略估算,实际情况中,家庭可能还需应对不可预见的突发事件及额外支出,因此,普通百姓的生活仍显得十分拮据,仅能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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