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目瞪口呆,一时无语,他丧气地合上盒子,喃喃道:
“谁家遭了瘟的狗东西,好好好,偷到老祖我头上来了…莫要被老祖我抓到,不然把你这背时玩意扔进炉里炼成灰都算轻了。”
他把那盒子丢回原处,随后不甘心地继续翻箱倒柜,试图找些线索。然而随着他一点点搜寻,除了些散发着腐臭的残留草药,没有任何收获。
寇白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外头已过正午,雨势仍未有歇息的迹象。
他借着天光环顾四周,目光忽然落在堂内柱子后那扇不起眼的小门上,回忆着这建筑的制式,心中不由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还存了些灵药在内院!’
他当下起身,快步走到那扇小门前,却见门上拦着一把精致的小锁。锁看上去虽小巧,却做工精良,他猜测道:
‘锁没被破坏,里头东西兴许没人动过!’
腹里的那道催命符仍在时不时地抽动,仿佛催促他尽快行动。寇白心中沉重,知道现在已经顾不上许多,时间不等人。他不再犹豫,抬脚狠狠踹了两下门板。
小锁在他连续的猛力下终于被撞断,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随着他的力道被迫向内敞开,景色入眼:
后院不大,却别有一番天地。
主屋和厢房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天井,雨水顺着屋檐缓缓汇聚,滴落在天井中央,地面生满了滑腻青苔。
寇白迈步而入,环顾一圈,心事重重地思虑道:
“生死可就寄托在这些药上了。”
他缓慢地绕过天井,逐一检查每个角落,隐隐期待什么特别发现。院内药架上的绳索早已腐朽,轻轻一拉便几乎断裂开来,掉落的药材散落在地,混合着青苔和泥土,显得破败不堪。
寇白的目光转向厢房门扉,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房内同样弥漫着陈旧的霉味,天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照亮了室内的尘埃与杂物。他不放过任何细节,拉开残旧的抽屉,翻开搁置已久的竹篮,甚至将墙角堆放的破旧木箱一一掀开。
随着搜寻深入,寇白心中渐寒,他藏下的灵物尽数不翼而飞,好像从未存在世上。
天光渐暗,已近黄昏,雨水渐渐停了。
寇白颓然地坐在门槛上,心中一片茫然,腹中的不适愈演愈烈,沉重感在胃里翻涌。他咬紧牙关,痛苦地想着:
‘完了,全完了,一株灵草也没了…难不成这鬼东西提前发作了?李翰那老儿不是给了五天为限?也罢也罢,找不到破解之法最后也是个死!不如早点投胎。’
忽然腹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动,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痛苦居然不是那【舌誓】在作祟,而是因为饿了一天没吃饭。
他愕然片刻,随即忍不住苦笑:
“原来这半天在跟肚子较劲。”
原本的紧张也随之消散不少,心里默默感叹:
‘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哪怕是要命的危机,还是得吃饱了再说。’
寇白在西厢厨房里翻了翻米袋,早都霉变生虫了,好在梁上悬着的腊肉刮去青皮还能吃,少年出门问老满头借了些粮米,支了个锅吭哧吭哧生火做起饭来。
木柴并未受潮,火势旺盛,咸鲜的腊肉切成薄片,闷得透亮油润,与刚出锅的白米饭一齐入口,清香咸香交织,引得他发出声满足的叹息:
‘还是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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