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太医令程璩越来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力不从心。终于他再也支持不住,大汗淋漓从贾南风榻上滚了下来。
程璩就势跪在床沿,低着头不停地说话:“娘娘,微臣无能,罪该万死,不能尽娘娘之兴。”
贾南风双眼微闭,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兴奋。她平躺着,充满紫红光泽的皮肤一点也不拖沓,喷射出一种生气和活力,让精力枯竭的程璩看见后从骨子里产生一股可怕的阴冷,他知道,皇后汹涌澎湃的欲望正极力向外迸发,如火如荼,他已经无法填满。
最后,皇后平静得没有声息,程璩吓得头不敢抬,更不敢动。只是跪着,汗水从额上滚下,滴在贾南风紫黑手臂上。
汗滴惊醒了贾南风,她坐起来,看外面昏黑的天色,又把程璩的脸托起,细声地说:“本宫不怪你,你已经尽心尽力了。”
“怪微臣无能,让皇后娘娘失望。”
“程璩啊,适才本宫在半睡半醒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唤本宫的名字。”
“回娘娘,微臣没有听见外面有人。”
“是一个男人在喊‘南风、南风’,本宫回头,看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猎人模样,英武豪气。”
“后来呢?”
“后来,本宫走过去,那男人不避不躲,冲着本宫笑,那眼神,让人一看就忘不了。”
“后来呢?”
“后来,本宫就问是谁?男人说:‘我叫阿能。’本宫又问为何叫我?男人说:‘想和你在一起。’”
程璩转了一下眼珠:“娘娘,也许真有一个叫阿能的男人。娘娘感觉到是在什么地方了吗?”
贾南风伸了一下懒腰:“本宫有印象,好象是在城南竹林外的旷野上。”
“是上一次娘娘狩猎的地方吗?”
“好象是吧。”
“娘娘,”程璩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解脱了,“娘娘,微臣经常到那里采药,比较熟,马上去那里打听打听,也许是上天安排,真有一个叫阿能的。”
贾南风一笑:“怎么,怕本宫了吗?”
程璩不敢言语。
突然,阁楼外,栖在铜杆上的海东青一声长唳,扑愣愣要直飞冲天,但爪子被铜链系着,飞不盈尺就拉了回来。贾南风光着身子,抬起头,望着窗外。程璩也抬起头看贾南风,贾南风被染得通红,血身一般。程璩十分惊异,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承福轻轻喊:“娘娘!”
贾南风也懒得穿上衣服说:“进来吧!”
承福小心推门进来禀报:“娘娘,大事不好,武库失火了。”
“武库失火了?那里面可有不少宝贝啊!”贾南风有些惊讶,“郡公知道了吗?”
“张大人来了,但火却越烧越大,好象没有人救火。”
“怎么会这样呢?”贾南风赤裸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想起了程璩,回头对程璩说,“你走吧,别忘了本宫的梦。”
承福从后面给贾南风披上了一件外套。
走到门外,贾南风抬眼看整个皇宫都是红彤彤的,说:“真是好景致。”说完便向武库那边走去。
整个武库都被禁军围住了,皇宫各个大门也被禁军强势把守。救火的人很少,杯水车薪,所以火越烧越旺。
张华见皇后驾到,就地跪下迎接。
贾南风说:“怎么回事,上万禁军个个木头人似的,这火烧得就不心疼吗?里面可是历代之宝啊。”
“回娘娘,微臣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为防心存不轨者乘乱作变,所以先备不测,再救火。惊扰了娘娘,望恕罪!”
“怎么会有人故意纵火呢?”
“娘娘,据禁军报,有不明人物进了武库,禁军进库缉拿,没发现,只见内部火势已起,估计不明人物已乘乱逃走。”
“郡公,你也许是对的,但武库里面可有数不清的宝贝啊,不能让它眼睁睁地给烧了啊!”
“回娘娘,微臣有武库宝藏名谱,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但前时逆贼作乱,虽已自取灭亡,而蠢蠢欲动者还有人在,故微臣出此下策,先保皇室,再救武库。”张华说完,把手一挥,一队禁军奋不顾身冲向火场,扑打的扑打,泼水的泼水,不到一个时辰,大火熄灭。
贾南风没再说什么,心满意足地又回去睡了。
没有贾南风在旁,张华放松地登上一个高台,对疲惫不堪的禁军们说:“众将士听令,继续包围武库,不准任何人随意践踏,天亮之后,派专人清点。守门将士千万不要有丝毫松懈。”
天已经亮了。
等到赵王伦和王戎、王衍赶到失火现场,张华因为劳累已伏案而睡。
王衍说:“看来这郡公也不好当啊,如此折腾,叫谁受得了!”
赵王听了,眉头一皱:“可我们都在吃大晋俸禄啊!”
王戎白一眼王衍。王衍不语,将麈尾挟在腋下,环顾左右。王戎向赵王行个礼说:“殿下不愧朝中翘首,天不亮就奔赴现场,有殿下乃我有晋之幸啊!”
赵王满足地捋了捋短髭:“那里那里,郡公才是我辈之楷模!”
张华醒了,满脸灰尘,见来了一些老臣,站起来整理衣冠,微笑着打招呼。一个军官奔过来,呈上一份武库失火损失清单,张华接过清单对军官说:“辛苦你的兵士了,休息去吧。”
赵王凑上来,帽子顶住了张华的下巴,张华索性把清单递给了赵王,赵王接过来,口里念出声:“皇袍、高祖斩蛇剑、孔子木屐......”
王戎边听边躬身对张华说:“郡公,查吗?”
张华一拍几案:“不查如何向吾皇交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朝上,赵王司马伦首先提出了要尽快恢复对武库重建,重建的武库应更加富丽堂皇,并提出在全国搜集奇珍异宝充实武库,以显我有晋泱泱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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