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猛以前在皇后身边,总听皇后娘娘说,宫里稳婆不行,接生的时候,母亲痛得要死,所以他在玄清酒肆打听到洛阳北门外,北邙山下有一个工夫十分了得的接生高手,号称“邢小手”后,马不停蹄赶来商量皇后娘娘。
贾南风对董猛很满意,欣赏地捏住董猛的手。董猛已好久没被皇后娘娘如此摸捏过了,激动得热泪盈眶。贾南风说:“难为你了,先去把她接到宫里来,好生养着,到用时再宣她。”
董猛很高兴又为皇后娘娘做了一件让娘娘满意的事,退下去还不停地说:“奴家这就去城北,找她来让娘娘过目。”
董猛下去不久,绿珠款款而至。现在的绿珠在皇后面前一点也不受拘束。贾南风见了绿珠,心情也变得十分亮堂,她亲自腆着大肚站起来迎接。绿珠急忙上前扶住贾南风:“娘娘,快快坐好,这么重的身子,有了闪失,珠儿可当担不起。”
“没事的!”贾南风说着还故意向前猛跨几步,“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熟门熟路,本宫心里有底。你来了,本宫高兴,就想和你到周围去走走。”
“那珠儿扶着娘娘。”绿珠搀扶起贾南风。
贾南风说:“不知怎的,和你在一起,本宫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珠儿生得贱,一定让娘娘恶心了。”
“不是,和珠儿在一起,本宫感到这个世界都不是那么险恶,总应该是花红柳绿的。”
“哎呀,娘娘抬举珠儿,珠儿的人是用泪珠儿串成的呢!”
“本宫也心疼珠儿,听说和那个石崇闹别扭了?”
“男人有了权势,没有一个好东西。女人都成了他们的玩物,没玩的时候想玩,玩腻了就抛在一旁,猎新鲜的玩物去了。”
“这石崇就没有一个怕惧吗?”
“有的,他们都怕娘娘,金谷园里好多女子都出园归家了。”
“恨妹妹吗?”
“没有我妹妹,男人也是这样的,所以珠儿同情妹妹,同情他也成了男人的玩物。”
“你妹妹和石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妹妹宋伟,从老家寻到洛阳来投奔珠儿,姐妹相见,都喜不自胜。婢子将她安置在园里。一天清晨,宋伟迎着晨风吹笛,笛声悠扬无比,把那石崇听醉了。这石崇原本登徒子一个,也不知用了什么蛊法,将妹妹宋伟的心摄了去,闹得亲姐妹都快形同陌路了。”
“算了吧,这是男人的世界,看看这些个男人们,谁没有一大堆女人。珠儿,这几天就跟着本宫,本宫还有些事儿需要你。”
“娘娘是天大的事,珠儿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娘娘只要用得上婢子,婢子定当万死不辞。”
“不要说得不吉利。在本宫身边,没人敢惹你。这石崇,到时候本宫会替你出气。”
“天下男人都如此,娘娘也难为天下女人出气啊!”
“但本宫不愿看到我喜欢的珠儿受委屈。”
“多谢娘娘!”
她们在宫内走了一圈,回到临园阁。贾南风累了,坐在床上,吁了一口气,招呼绿珠坐到身边:“珠儿,本宫有一个想法,本宫这次临盆,你来做稳婆。”
“稳婆?”
“对,就是由你来接生。”
“不行,不行,娘娘,这可万万不行!珠儿还从来没看见女人生孩子呢!不怕娘娘笑话,这孩子是从女人下面出来的,婢子都将信将疑,下面如此窄小,如何能钻出一个大胖婴儿呢?”绿珠边说边比画,说得贾南风笑声不止。
“哈哈哈哈,不是从下面出来,难道从口里吐出来不成?珠儿,不要怕,你是没见过,可本宫已生过了,没什么大不了,本宫到时候会教你如何去做。”
“真的?就怕娘娘身体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本宫是怕痛的人吗?”
绿珠站起来:“娘娘,还是不行,这稳婆珠儿当不了,两命关天啊!”
“本宫瞧不起那些稳婆,又脏又老,俗不可耐。”
“那——那好吧!”
贾南风就要生了,她平躺床上,双眼紧闭,绿珠看得见贾南风眼皮在颤动,是紧张。
陈舞、承福一起走到身旁。承福说:“娘娘,还是到中宫去吧,那里条件好,万无一失。”贾南风咬着牙,摇了摇头,陈舞她们不再说什么了。
一会儿,贾南风突然一惊,两眼睁得溜园,显得非常有力,把绿珠吓一跳,紧紧握住贾南风的手。接着,贾南风的眼光又柔和下来,把头扭到绿珠一边,轻轻地抿一下嘴巴。
绿珠说:“娘娘,想喝吗?”
贾南风一笑:“刚才下面猛地疼了一下,看样子真的要生了。”然后对着陈舞、承福她俩,“出去传本宫懿旨,没有本宫宣见,不准任何人进临园阁。另外你们还去准备生产用的东西,热水、剪刀什么的。”
陈舞、承福大惑不解,遵命而去。
绿珠说:“娘娘,真不要稳婆呀?听说董猛觅到全洛阳最好的稳婆了。”
“别担心,是女人,生孩子就不要当作大事。本宫就是稳婆,你按照本宫说的话去做就行了,本宫相信你。”
“可珠儿还是很害怕,珠儿当担不起。”
“别当心,本宫愿意的!”
陈舞、承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另外还在室内生了一大盆火。外面,海东青不安地转动着身体,扇动着翅膀。董猛不敢进去,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邢小手带到了身边。程璩引来了一大帮宫中太医,候在门外。大家都不敢做声,静得很,所以海东青“扑腾”声就特别清晰。
不久,张华赶来了,司马伦、王戎他们一些文武官员也匆匆赶来了,门口静候了一大片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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