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曹操仿佛还沉浸在方才偶得的佳句之中,骤然出声,几乎吓了说悄悄话的两人一跳。
张宁忽然转头,看了眼刘辟,眼波剜了过来,“此人英气逼人,汝怎得以貌取人!”
刘辟整个人立马都不好了,“不是汝说的么?”
张宁没有答话,经过通禀之后,立马见到了今日的正主,皇甫坚寿。
上次相见,相隔甚远,并且皇甫坚寿甲胄在身,看不得真切。
此时卸了盔甲,年轻郎君的分明棱角,立马就从视觉上,凌冽的罩了过来。
只不过,张宁心里想的是,人家洛中来的曹操,虽然丑陋,但生来更是高贵。
这样的人物,还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汝这凉州士族的嫡子,样貌雄伟,却只是个贪图名利,勾结蛾贼的坏种!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女子的心情,本就难以揣测,再理智的女性,也容易被视觉,触觉,感觉等等不理性的认知,来蒙蔽自己的内心。
此时此刻,张宁先是见到了五短身材的曹操,又听闻了对方的“豪言壮语”,再看到年轻俊朗“醉心功名”的皇甫坚寿,两相对比,心中顿时生出万般厌恶来!
霎时间,她早就把刘辟对她的描述,忘得一干二净!
皇甫坚寿自然不可能知道张宁的心思。
但他在余光中发现,这女子似乎有几分怒气,或者说怨气,便犹豫了片刻,没有率先开口。
“莫非刘辟这夯货又惹到她了?”
皇甫坚寿一阵寻思,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刘辟若是真惹了这女子,定然不会来到自己的帐内发作,而帐内除了刘辟,便是和她毫无交集的阿郦,那更无可能……
果不其然。
张宁坐了片刻,便冷冷的望了过来。
“司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皇甫坚寿端坐在上位,目光微微移动,吐出了两个字:“功劳。”
女人这种生物,他虽然不至于敬而远之,但也从不如蝇逐臭。
虽说他现在有求于张宁,但张宁又何尝不是他的俘虏?
冷言冷言,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难道还要他热脸相迎不成?
“司马真是好算计,可汝就不怕我暗中连结我父,杀的你片甲不留?”
皇甫坚寿把目光转向了刘辟,想要问问这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宛如吃了枪药一般。
“不用问刘辟!我也知道汝想打听什么!”
张宁梗着脖颈,似乎想要斜眼看人,又似乎觉得不妥,露出了半张愠怒的侧脸。
“我虽然是一女子,却也是黄巾八使之一,如今三十六方的诸多渠帅,都曾受过我的恩惠!”
“汝这是要我对付我的亲父,要我违逆人伦!却不知皇甫司马,又打算开出多少价码,来收买我?”
张宁神色中有些凄冷,但话却说的果决。
皇甫坚寿直接忽略了后半句,既然张宁真是个有身份的,那便足以做出些手脚来。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功利和世俗心,他也不屑用士人的伪善来包装自己。
他终于转过了视线,直直的盯了过去,像是看待一件宝物。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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