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问道:“那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诸葛风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远处两朵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并整个天空的火烧云喃喃自语:“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猜不透的表情在脸上闪烁,坚定的眼神蒙上了一层雾,诸葛风对着阿牛道:“回家吧,下午一起去酒馆。”
阿牛一时走了神,可待他反应过来,诸葛风已走到十米开外,望着先生被大风吞没的背影,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侵蚀了他,先生的背影竟如此厚重。
“先生,等等我......”
晌午,诸葛风和阿牛来到酒馆门口,苍劲有力的“云阳酒馆”四个大字引入眼帘。仿佛打开的一册书,诱人的墨香和酒香弥漫着周遭的空气。
有抱着厚厚的一扎书的读书人,见面之时得体地参礼作揖,显出一派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
也有穿着破旧衣裳的乞丐,蹲坐在酒馆的四处角落,一手撑住地面一手饮酒,倒也显得豪放不羁;
也有佩戴刀剑的侠客,目光犀利,时而发呆时而旁若无人地以手指模拟着剑招;
甚至还有弹奏着悠扬曲调的歌女,音符在酒馆跳跃,如清泉般清澈。
酒馆里,已落座了许多人,不时还有人走进来,一面寻着空位,一面把捧着的新书或新写的文章拿给他人观瞻。若得了一二夸誉,不免洋洋自得,嘴里却要谦逊地菲薄一番。
毕竟初来咋到,这里的人民尽管和自己记忆中熟悉的古代十分相似,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诸葛风径直带着阿牛向角落的座位走去。
“这酒馆当真气派!”诸葛风一边啧啧赞道一边招呼伙计上了两壶酒。
“那是当然,县长回到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修酒馆。”只见说话者扭着半个身子转过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留有一抹书卷气的文雅,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在下是云阳县的从事马匹生意的商人蒋攸,敢问二位?”
“诸葛风”
“阿牛”
“幸会幸会,在下自酒馆初建便每日在此驻留,亲眼目睹数位才能之士得到县长青睐而一步登天,”蒋攸向两人抱拳,叹道,“只可惜本人才疏学浅,待会就期待两位的高谈阔论了。”
“不敢不敢,”阿牛羞愧的涨红了脸道
诸葛风呵呵轻笑,“公子过谦了,能在这乱世中做马匹生意的读书人,恐怕和军方少不了关系,况且论道恰如对弈,讲求刹那心悟,未尝没有国手输于新手!”
“公子好眼力,”蒋攸眯着眼睛,也呵呵轻笑道
议论间,一名身材高大,穿着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柄锋利长枪,带着一股肃杀气息的将士站在了台前,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悠扬的音乐静静流淌。
“居然是县令亲手任命的云阳护卫队大队长周开山!”片刻后还是响起了激烈的讨论,不过声音明显比先前小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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