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隍老爷显灵,救醒张老爷爱子一事,眨眼间便过去了数月。
自上次张凡说出白鹿以及灵芝仙草相关的事后,总有一种让他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尽管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尤其是近来定安县附近闹贼寇的消息,更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但好在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在吩咐王管家外出招兵买马,将周庄的家丁大肆扩充以后,这才安下了心来。
……
花前月下。
庭院中,难得有空陪伴两个孩子的张凡,望着院中随风摇晃的琵琶树,怔怔地出着神儿。
树下,两个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正在庭院里,拿着精巧特制的小铁铲,玩儿着张凡教给他们的藏宝游戏。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听着耳边熟悉的儿歌声,张凡一阵恍惚,有些失神儿。
“咿呀,哥哥,埋在这里!”
“好咧!”
说着两个小家伙吃力搬动着地上,那一只拳头大小,且由纯金打造的“金鹿”,将其丢进了他们刚刚挖好的坑洞里,并埋了起来。
待埋好之后,还不忘在上面跺跺脚,给用力的踩上几脚。
正当张凡看的怔怔出神儿之际。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尽管这声音显得十分微弱,院子里的丫鬟家丁们,并未觉察到,可依旧让张凡提起心来,紧张了起来。
意识到可能有情况发生,张凡赶忙唤来了两个侍奉的丫鬟,将地上还在玩闹的两个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爹爹,不嘛!”
被丫鬟抱起的小丫头,顶着头上梳起两个羊角小辫,扒拉着小手,嘟嘟嚷嚷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张凡却面色一冷,嗔怒道:“悦耳听话,和哥哥先回去屋里去。爹爹出去外面看看,马上就回来!”
看着爹爹微微嗔怒的表情,小丫头尽管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但也只能乖乖的听从老父亲的安排。
“爹爹,悦耳很乖!”
小丫头朝着张凡挥了挥手,然后随着哥哥一起,躲回了屋子里。
待两个家伙进屋,张凡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庄外。
远处的天空中,似有阵阵黑烟升起,与天上那漂浮的一大片黑云连成了一片。
远远望去,颇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见此情形,张凡也不敢怠慢,叫上一大群身手还算不错的家丁,拿起棍棒和铁叉,气势汹汹地便朝着庄外走了出去。
一路走过,耳边还能听到家丁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老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咱老爷肚子里的蛔虫,我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在队伍中间的两个家丁,正讨论着。
听到这话,身后一个眼小如豆的家丁,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压低声音,紧张道:“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县城外有大批贼寇流窜,听说闹得可凶了。”
走在队列后方的家丁们,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惊:“什么!贼寇?”
却见眼小如豆的家丁,一脸惶恐的说道:“是啊!听在外地做工的一门远方亲戚说,那一伙贼寇闹可凶了,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是人头滚滚啊!”
此话一出,令不少家丁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这乌鸦嘴,可不要胡说!”
“这大晚上的,听着怪吓人!”
几个拿着铁叉的家丁,在那儿吐槽,让他闭嘴。
闻言,眼小如豆的家丁,赶忙闭上乌鸦嘴,不再多言。
只是刚才他所说的话,多少还是起了一些波澜,让听到这事的家丁,不禁生出几分紧张的情绪。
要知道山贼流寇这些的,向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儿。
只是,他们也奇怪。
堂堂的定安县怎么会突然闹贼寇呢?
要知道定安县属清河府治下的管辖范围,而清河府又是朝廷的军事重镇,有重兵驻防。
小小的贼寇,是怎么敢来定安县兴风作浪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官兵抓住后,人头落地吗?
不少家丁皱起眉头,抓着脑袋,在那儿疑惑着。
只是不等他们想通,走出周庄后,直接就看傻了眼。
周庄占地不小,在整个定安县,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地主大户。
加之庄内人员众多,一般来说,就算有流窜的盗贼匪寇,也基本没胆儿来周庄以下犯上。
毕竟这些贼寇,也只是图财,谁会闲的没事,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可今晚的情况,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走出周庄,瞭望远处。
黑夜中,无数星星点点的亮光,正蜂拥而至,顺着四面八方朝周庄这边涌来。
起初,这些光亮看着还不算明显。
犹如黑夜中闪动的萤火,纷纷扰扰,并不足引人注意。
可随着那些亮光的靠近,已经有眼尖的家丁,看出了苗头,露出了脸上的惊恐。
“他,他,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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