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有妖怪一事,很快便传到了陈府。
尽管前些日子就有所耳闻,可陈云天并没有把那些市井之言放在心上。
毕竟,都已经答应了对方,要将小女嫁入钱家,他还能反悔不成?
如今,妖怪之事传出,陈云天不免担心了起来。
当然让他担心的还不止这些,那不知好歹的女儿,才更让他生气!
陈府闺房中传来了陈夫人的声音。
“青儿,你多少吃一点吧……”
“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青儿,为娘也不想看你这样,就算您不为爹娘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啊……”
陈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吧啦吧啦地就往下掉。
家里向来都是老爷做主,她没有多少权利,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劝女儿听话,为自己活下去。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话不会起什么作用,可她还能用什么办法呢?
听着陈夫人的劝慰声,面如死灰,神色木然的陈青青,眼角无声落泪。
现在的她,就如同当初的鲁明一样,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希望,有的只是灰色和黑色。
就在丫鬟们候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时,房门突然哐地一声被推开了。
不等对方开口说话,房间内的气氛,便先一步紧张了起来。
“老爷……”
几个小丫鬟,像是鹌鹑一样,战战兢兢地欠身请安。
而毫不避嫌,推门而入的陈云天,目光直视着床上与她较劲儿的女儿,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大怒道:“算我瞎了眼,把你这忤逆不孝的白眼狼养这么大,以后就当我陈云天没有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话,坐在床头的陈母,也坐不住了,声色悲恸地冲着身后的陈云天怒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崩溃大哭。
见状,怒气未消的陈云天,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冲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女儿,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我告诉你,鲁明那个穷小子死了,已经死了!就算你不吃不喝他也不会再出现了,不会的!”
听到关于鲁明的消息,床上心如死灰,许久不曾动弹的陈青青,终是偏过头来,看了父亲一眼,但很快便又目光空洞看向了别处。
看到女儿丝毫“不知悔改”,陈云天心中的怒意也更胜了,他扯起嗓子,还想开口,可却被突然站起身来的陈夫人给拦了下来。
“不要再说了,老爷,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陈母张开手臂推搡着,阻拦着,要陈云天出去。
而深知刚刚所言有些过火的陈云天,只能自找台阶,转移注意,冲着陈夫人怒斥了一句气话:“青儿能有今天,都是你这为娘的给惯的!”
说罢,也顾不得房内陈夫人如何痛哭,转身便朝着门外走了去。
留下屋内的陈夫人瘫倒在地上悲恸大哭,几个小丫鬟,亦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而床上躺着的陈青青,则再一次眼角无声的落下了一行清泪。
……
坟头前,悠哉喝着小酒的老道,看着远处以指带刀,正在雕刻木人的张凡,不禁笑道:“道友,这才几日功夫,就已经摸到了‘鲁工八技’的门道精髓,你的确比之鲁明更适合做木匠……”
闻言,张凡收起手来,轻叹一声:“道友抬举贫道了,鲁木匠能以凡人之姿从这本奇书的窥探出一些奇术,才是真的了得!”
张凡说的都是实话,这几日留在坟地这边研究鲁工八技,越是研究,越是发现这本木艺奇书的不简单。
这书初看,的确像是一本讲解木艺功夫的书。
上有木匠师傅需要学习和领悟的八项技艺,其分别是量、砍、锯、凿、刨、雕、接、涂。
但若是往深了看,书中不仅有木艺技法,而且还涉及到了一些法术之道,乃至鬼道之说。
一如之前鲁明雕刻的那些木人动物,它们之所以显得木讷呆板,并非是鲁明的技艺功夫不到家,而是它们没有灵识。
鲁明只是一介凡人,没有法力给予他们灵识,也不会为它们塑造灵魂,故尔,任他技艺功夫再了得,甚至雕刻技法远超张凡,做出来的也只是一堆“死物”。
如今,奇书落入张凡的手中,有法力的加持,自然比鲁明之前雕刻的那些“死物”要强上不少。
待木人雕刻完成,张凡以气化形,将牛二召了出来。
随着牛二的气息与木人合二为一,原本与张凡齐高的木人,竟在膨胀,好似被牛二的这股气给撑大了一般,仅仅数息功夫,便化作了先前牛二的模样。
身高八尺有余,浑身肌肉扎实,活脱脱的一个能够以一当百的壮士。
而眼中逐渐清明过来的牛二,看着面前的本尊,抱拳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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