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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夫人想到自己的宁王,当然深受其感,

“这话倒是不假。帝王家中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就实属不易了。做母亲的,哪个不是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潇美人乘机接话,

“正是如此。”

韦夫人本就知道潇美人与皇后亲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韦夫人也猜得七七八八了,但她还需要确认,

“前先天,我听下人讲了一个故事。大概是说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中有两个兄弟。这个弟弟是庶出。家中的主人快不行了,他开始给两个儿子分配家产,大儿子是嫡出,自然是他得了大部分家产,庶出的儿子和他的母亲只得了一小部分。但是嫡出的大儿子认为庶出的弟弟不配得到任何家产,于是准备在暗中把这母子俩杀了。这个消息传到庶出的弟弟耳中,你说他会坐以待毙呢还是要先发制人?”

潇美人听后莞尔一笑,

“庶出的也有权利得到家产,这个兄长实在做得过分,正常人都会选择反击吧,难道还要白白去送死?”

韦夫人不禁嘴角上扬。

“我与妹妹的看法一致呢,不知道皇后听了这个故事,会如何选择呢?”

潇美人收回了笑容,极为认真地看着韦夫人说道,

“我猜皇后娘娘一定与你我的选择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了。后宫中两位最有权势的女人争锋相对了半辈子,如今为了各自的儿子,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皇帝率众嫔妃大臣离京之后,太子、宁王和肃王都没闲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子忙着整顿朝纲,在朝中树立威信,还在各机关要处适当安插自己的人。宁王和肃王则在暗中策划如何将太子一步一步引入陷阱。

执金吾石坚的儿子石延丰任城门校尉,负责把守南北两座城门,对出入城门的旅人和商队进行盘查。自从收到一封匿名信说自己的儿子与几名部下私自放行载有私盐的商队车马进城,他又气又怕,狠狠地打了儿子一顿板子,还处置了几名部下。

石坚是个孝子,又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老夫人心疼孙儿,嘱咐石坚教训一下就行了,并让石延丰曾向父亲发誓,保证自己再也不做这勾当了。石坚没办法,只好相信了儿子。

许久以来,丞相和宁王倒是都没为难过他,让他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石延丰呢,日子久了,石坚就放松了对儿子的监管。谁料想,这个视财如命的儿子压根儿就没有收手过,只是行事是比以前更加小心了。如今,他只跟大商队合作,而且放行的日子也变了,之前的那种在节日期间一次性放行大量走私盐进城的做法,因为过于集中,反而更容易暴露。现在,商队每一个月会夹带少量私盐进城,这样分散开后,风险也小了。至于是每月的哪一日,这个并不固定。石延丰有个账本,记录着每次放行所收的贿赂,他会拿出三分之一的钱犒劳他的那些部下。

木青云对石延丰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从石延丰的做事风格中猜测出此人定有记账的习惯,于是他在给丞相的信中提到了账本,让宁王派人去查找。那本厚厚的账本就是石延丰的致命要害,唯有让宁王拿到账本,石坚便会如案上鱼肉,任由宰割。

石延丰把这个账本视作生命,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账本的存在,更无人见过。他不把账本放在家中的密室里,也不贴身携带,而是藏在青楼中。石延丰与青楼中一名叫欢香的妓女非常熟识,这名女子很对他的口味,他还很专情,每次来青楼,都只找欢香。这个账本就被他藏在欢香的房间里。

他曾赠给欢香一套檀木做的梳妆台,十分精美。这套梳妆台有很多放女子首饰的抽屉,其中的一个抽屉设有一个暗格,账本就放在那里。每个月商队会不定期夹带私盐进城,他也会在同一天晚上去青楼找欢香,夜间一番云雨之后,欢香总会沉沉睡去,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每次都会对用迷香确保欢香夜里不会醒来。然后他就会悄悄拿出账本记账,之后再放回原处。

太子给云歌派了人手,死盯南北城门,还派人去黑市调查私盐的买卖情况,试图查出有哪些商队在偷偷贩卖私盐。

宁王的人呢,则一直在暗中跟踪石延丰,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石延丰爱去的地方很多,也很杂,青楼,茶馆,赌场,酒楼,京城中热闹的地方没有他不去的。半个月下来,跟踪的人都快累断腿了。宁王还请了江湖飞贼,几次潜入石府去找账本,结果总是无功而返。他几乎把靖国民间的盗贼高手请了个遍,愣是没有在石府有任何发现。于是,宁王断定,账本定是藏在石府外。但是会藏在哪儿呢?石延丰办公的地方也查过了,并无收获,一时间宁王府的人没了头绪。

跟踪石延丰的人每日都会汇报石延丰这一天的行踪,又过了五天,宁王府的人终于有所发现。这二十多天,石延丰一共去了青楼五次,每次都是找一个叫欢香的妓女。五次中,只有一次他留宿了,其余四次都没有。留宿的这一日就变得极为特殊了。

再经过推敲,茶馆,赌场和酒楼都是十分公共的场所,没有机会做隐蔽的事情。但青楼不同,虽然每日进进出出很多客人,但妓女的住所是相对封闭的,算是一个隐蔽场所,石延丰极有可能把账本藏在青楼中。他每次去青楼只找同一名女子,那这个叫欢香的妓女的房间就成了最有可能的地方。于是,宁王再次派盗贼潜入房间去找,连着找了三天,终于找到了账本。

账本送到宁王手中后,他打开扫了几眼,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吃了一惊。这几年下来,石延丰靠收贿贪的钱,足以吃一辈子牢饭了,不仅他会坐牢,他全家都要受到牵连。在对石延丰愤恨的同时,宁王居然笑了,

“石坚啊石坚,你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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