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着粗气,他的脖子上全是灰黑的汗痕,一双眼睛更是通红。
姜富贵眼皮上下打架:“阴灵竟然真的没有出来作祟!澈哥又说对了!早知道听澈哥的话,好好睡一觉!”
众人看向犹在在熟睡的姜澈,抿着嘴一阵沉默。
哪怕已经知道阴灵不会出来作祟了,他们也没有澈哥的胆量,只能向姜澈投以羡慕敬佩的目光。
“唉!富贵,你也是想多了,澈哥是敢跟猴扒皮对着干的猛士!我们哪里比得上澈哥?”
“对啊,猴扒皮在他面前都忍让了。澈哥天生就不是一般人,凭澈哥的胆气,他以后会比猴扒皮还有钱,还有势!”
听到猪扒皮三个字,姜富贵脸色一变。
原本眼里全是对姜澈的崇拜,此刻却添了几分担忧。
猴扒皮,就是姜普父亲的绰号。
其人真名姜兴,人瘦似病,尖嘴猴腮,歪斜眼,地包天。年轻时游手好闲,从不干正事。
常言道:终日游手好闲,最后便会做贼。姜兴早年确实偷遍了十里八乡,每每偷到手就会去赌场输个精光。输了五六年后,他忽然开悟了一门学问——谁人有钱,谁人无钞,谁人是把式,谁人是雏儿,他一眼就知。
遇到在行的有钱佬,他就在赌桌旁撮取奉承,帮忙算筹码、记账目,大佬赢了钱他顺手拈些分头,要是遇到有钱的雏把式,他就勾个老手上场,狠狠宰雏把式一刀。
在此道中历练多年,猴扒皮除红捉绿,手段越来越高强,十场八场能卷到钱财。
后来他愈发心黑,干脆拉拢一伙泼皮,专去诱引那些膏粱纨绔入赌。短短三年,竟累积了千贯家财!
财壮男人胆,猴扒皮从此愈加作恶多端,在十里八乡强买强卖了不少田地,后又捐赀作官,得了个闾长,成为虎跳村一百来户人名义上的上级。
自此猴扒皮更加不做好事,坑蒙拐骗的恶名,传遍一乡,不知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如果仅仅是这样,猴扒皮没什么可怕的。
都是凡人,在澈哥的带领下,一群村民和猴扒皮对着干,猴扒皮也要退让三分。
可如今猴扒皮下的狗卵觉醒了双本命,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等姜普崛起成了修仙者,澈哥还能好得了?
一个是姜府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一个是村里的凡夫俗子,澈哥就是胆气再足,也犹如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澈哥……’
姜富贵深深吸气,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里,他替澈哥感到绝望。
‘为什么不是澈哥觉醒炼气甲等本命呢?为什么不是澈哥?!’
姜富贵攥紧拳头,又一次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对好人歹毒!对坏人却一再照顾!
这边姜富贵扼腕……
一旁同村哈欠连天:“谁知道呢?澈哥要是能觉醒上好本命,还能和猴扒皮斗一斗……”
“现在嘛,难难难!”
“不说这个。外面快天光了,我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吧,还要走二十几里路才能回村啊。”
有人瞥了一眼熟睡的姜澈,张口按住了话头。
“对对对,睡觉要紧,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
众人靠在墙上,刚眯眼没多久,呼噜声震天动地。
然而还没睡够一刻钟,姜府家丁们便颐指气使推开了库门。
亮光扑进库房。
清晨的冷风呼哨着往库房内灌,库房内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热气,一哄而散,不少人开始打喷嚏。
“快起来!快起来!”
家丁高声吆喝:“给你们三十个呼吸的时间,到门口排队!听到了吗?”
“快快快……”
村民们乱做一团。
姜澈也睁开眼睛,翻身而起,揉掉眼里的脏东西,精神奕奕看着黑眼圈浓重的姜富贵。
“天光了?是不是该领五斤白米了?”
姜富贵表情幽怨点了点头。
姜澈活动了一下筋骨:“可以可以,赶紧领了白米回村,我们走快点,哥今天带你从猴扒皮身上捞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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