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丫鬟提着灯笼,带着余良几人走进后院,不一会他们踢开了后院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灯笼映照下,屋内杂物众多,余良先是看见了几根竹制鱼竿,在鱼竿边上看见了一些细而透的丝线。
“韧度和透明度都还可以,没想到这里能有这种质量的鱼线!”余良检查鱼线,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用的是蚕体内的丝浆,拉成细线,晒干后就是这样子了,几年前我服徭役时见过。”刘布搭话,解开了余良的疑惑。
余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全都拿上,有这东西,接下来好办多了。”
取了鱼线,他们又向大门跑去,途中他们看见余田三人提着灯笼穿梭于各处房间,时不时有大喝声,叫喊声,东西打翻的声音,整个张府嘈杂又充斥着紧张。
拉开大门,余良倒退着走进大道延伸的黑暗里,直到退到在月光下能看见张府大门的最远距离。
“这距离差不多。”他嘀咕一句,又向大门返回,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道路两旁因大旱没了绿叶的树木黑影,差不多走到一半距离,他再次停了下来,
分别去确认了此处位置两边的两颗树木,心中有数,朝着大门口张望的刘布几人挥手。
“刘布、有地,拿上线头,你们去那边;你,和我在这面,按照刚才我说的,抓紧时间。”
两两各边快速行动了起来,摸黑上树,把鱼线拉直,牢牢绑在树干上。
一条在黑夜中难以看见,高于成年人,专门针对冲锋马队的陷阱就完成了。
......
林平安这面,临水村的村民听完他大喊的话语后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人高兴,仿佛是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妈的,杀得好呀!这斯早就该死了,要是能把张扒皮也杀了就好了。”
一些人则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啊?这马山被他杀了?”
“他不是刚来咱村收完田租吗?岂不是粮食也被抢了?”
"遭了,张扒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村子真的要遭殃了。”
一些人还有点不信邪:“又不是我们村的人干的,就算张扒皮找来了又怎样?他都承认是他干的了,还找我们麻烦干吗?”
更有甚者,心生歹念:“要不咱把这人抓起来交给张扒皮吧,说不定他还会奖赏我们一点粮食呢。”
但更多的人都很明白:张扒皮是这一带的土皇帝,不管是不是临水村的人干的,他只要到了临水村。抓到林平安且供出同伙还好说;要是没有抓住,或者说抓住了没有供出同伙,粮食被劫的怒火肯定会在临水村发泄一番。
林平安嗓子都喊冒烟了,坐在马背上喘着粗气,焦急目光游走在视线内还在不知所措的各个村民。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之时,一个年迈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通知村里所有人,每家每户都带上柴刀,先到后山藏起来。”
林平安看向这道貌似很有分量的声音,拍马奔去:“老爷子,天水村.....”
老人伸手打断了林平安劝其去天水村的话:“天这么黑,路这么远,大多数人都饿着肚子,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累死啊?”
“况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把你交出去,没准能换得一线生机。”
林平安一时语塞,不过见村民们没有选择留守等死,也就没有反驳。
躲进后山,虽不能彻底摆脱危险,起码安全了许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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