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宴按照惯例,设在了御花园内,其顾名思义,与文人雅士惯用的曲水流觞雅会类似,用一条长长的溪流贯穿到底,连接起所有女子,这溪水中用摆入酒杯,糕点等,供人使用。
谢元姣到时,几十个世家女齐齐跪下行礼。
“参见玉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些女子样貌各异,全都是世家培养起来的贵女,动作姿态雅致规范,神情尊敬,让人挑不出错处。
谢元姣坐在最上首,眼尾轻扫,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莞尔一笑道:“都坐下吧。”
刚说完,她就感受到了人群中一道强烈的眼神。
目光移向那处,是一个穿着绿衣裳,样貌清秀明丽的姑娘,正不怀好意地紧盯着她。
果然如她所料,是崔衍的亲妹崔清禾。
她果断移开视线,启唇道:“今日这曲水宴是邀诸位来赏玩御花园景致,夏日花卉的,大可都随意些,宴会前不必拘谨,等到开宴前回来便是。”
底下齐齐应是。
这些姑娘都散开,站在花团锦簇之间,却没一个敢真正放松赏玩的,全都绷紧了身子,生怕出了差错被挤出局。
谢元姣淡淡瞥了崔清禾一眼,便由流水流烟扶着,走到一旁偏僻无人处。
崔清禾轻哼了声,脚却不自觉跟上。
等到了跟前,谢元姣轻声对流云道:“注意些,别让人发现。”
流元立刻会意,走到一旁警惕地守着。
崔清禾到了她身旁,也不行礼,微扬起下巴,语气高傲又生硬道:“诶,你最近可收到了兄长的信?”
自从她和崔衍互通心意后,这位崔家妹妹对她便没有客气过,往日常常破坏她和崔衍外出,又扬言要将他们的事宣扬出去,让她在京都抬不起头。
可实则……只是个崔家宠坏的小丫头罢了。
她无奈摇头,没怪罪她的无礼僭越,只是回道:“本宫如今已是玉贵妃,怎么可能和崔家公子再有瓜葛,往后这种话莫要再说了。”
崔清禾皱起眉心,为她的兄长打抱不平起来:“谢元姣!往常我阿兄待你如珍似宝,他不过去雍州赴任之际,失踪几月你便另嫁皇室,你怎么对得起他?”
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好像是真的在斥责她率先背叛崔衍,攀上高枝,而以谢元姣对她的了解,这姑娘虽是性子骄纵了些,可却不至于说谎。
她冷嗤了声:“崔清禾,与其先斥责本宫,不如派人去雍州打听你的兄长在作何吧。还有本宫如今是玉贵妃,不是你能放肆的人!若再有下次,本宫必不会轻饶!”
崔清禾被激怒,拽住她的袖口质问:“难不成你嫁给新帝几月,心中就当真没了我阿兄,我记得以往你不是死活都要嫁给他嘛,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有心,无论是对崔衍,还是对你自己的亲生兄长,居然这么快就能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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