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朝霞被风吹得模糊不清,像被揉碎的水彩,在空中弥散开来。

阳光下,骆时安柔和的目光投向远方,田梦微闭双眸,静听风声。

时光飘零,彩云易散。

骆时安说:“我先回去了。”

田梦点点头,“嗯”,耳边传来骆时安的衣衫在云梯上发出簌簌作响的声音,一声沉闷的“咚”,田梦知道他跳了下去,她转过头,看着他走。

他的背影挺拔,朝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周围的熙熙攘攘变得模糊不清,他迈着坚定步伐走向教学楼的身影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孤单,渐渐地远了,更远了。

她的心似一汪墨绿的湖水,里面有巨石正缓缓下坠,湖面清波微漾,巨石穿过湖水,静静地躺在湖底。莫名的伤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来袭,心底像有细细的针一点点刺入,不剧烈,却延绵不绝。石块堵在心头,闷闷的。

噩梦闯入周公的世界,那块漩涡状的乌云一刻不停地追赶田梦,田梦在迷雾森林疯跑,乌云发出阵阵的呜呜声,它突然长出了巨大的双腿双脚,又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魔鬼般的“对不怼?~……”,田梦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依然是深沉的夜。她心里惊呼:妈呀。

落叶伴着鸟鸣随风起舞,漫步在熟悉的校园小径上,操场的热闹历历在目,曾有过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花园里的往事好似就在眼前,慢慢长高的身影和变幻的人群分明在诉说着岁月的变迁。校园依然是这样的校园,可早已换了昨天。

田梦开始学着唐宛婷的样子,多数时间独来独往。有人邀她同行,她便乐意结伴,没人与她并肩,她便独自前行。

期末临近,整个教室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氛,绝大多数同学都在认真备考,上课时一张张脸上多了一份严肃,下课时教室里有了更多的同学专注的身影,私下里有了暗暗的决心和暗暗地较劲。大家会看平时作业的评比等级,会比较随堂测验的分数,会挑战那些老师说的有些高难度的题,然后猜测这种题谁最先做出来。

按部就班的校园生活有着难得的好处,它把人从无边的情绪中拯救出来,带到另一个纯粹的理性世界。可以在语文园地感受诗意,可以在数学世界体会逻辑,可以在地理课上神游世界……校园生活的重复和规律常常让人产生一种时光停滞的错觉,恍惚间还似熟悉的从前。

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倍感凉爽,起晚了的田梦走出宿舍,正碰上刚刚走进校园的骆时安。他背着书包步履轻快,她知道在这空旷的斜坡上他肯定看见了她,田梦内心挣扎,但他没有打招呼,目不斜视,匆匆地走着。田梦放慢了脚步,以免迎面撞上他。若是以往,他们一定会高兴地打招呼,还会在心里美滋滋的自认为,真是有缘的相遇啊。现在,他看上去那么熟悉,又多了一丝陌生。田梦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着,走在他们必经的这条小斜坡上,内心有种难言的失落。

随着最后一堂考试的交卷铃声响起,这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同学们交了卷,学校就沸腾了起来,有的同学如释重负般高兴,有的同学热烈地探讨答案,有的同学在说着假期安排。走读的同学回到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回家了,住校生还要收拾寝室,检查完卫生才能离校,毕竟,下学期会重新分班呢。

田梦打包好自己的行李,该寄存的寄存,该带回家的带回家,大家收拾整理得差不多,就开始大扫除。什么犄角旮旯都得打扫干净,叫楼管检查了才能离开,她们寝室平时就很干净,打扫起来也不费事。田梦拿着扫把在每个角落里清扫,突然,在床底的墙壁边,发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她眼前一亮,迅速用扫把扫出来,拿出去用水轻轻一冲,面上的灰尘就消失殆尽,光亮如新,是那根筷子啊。找回遗失的东西,总让人有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把两双筷子都带回了家,一双用来使用,一双用来收藏。那双带盒子的筷子,放在了日记本旁边,静静地躺在了抽屉里。

暑假,许多同学都选择去接受现代文明的教育,有的学钢琴舞蹈,有的补习文化知识,还有的钻研竞赛。田梦有点不同,她从小是属于田园山林的野孩子,长大的她对学习也努力,但相比之下又不那么努力。

小的时候,田梦最期待的就是暑假。漫长的假期,她可以和高年级的男孩子比赛爬竹子,比谁爬得又高又快,许多男孩子居然还没有田梦爬得那么高那么快。他们会在烈日当空的正午去找长得最茂盛的鱼腥草,然后拿出备好的镰刀,把他们挖出来捆成花束,等到别人跑出来骂她们,“背时娃儿,这是我屋头自己种的”,他们面面相觑,明白过来自己找错了地方,但并不想放弃劳动成果,拿上战利品就撒开脚丫子跑,直到别人追不上他们,骂声渐小,他们举着战利品吐着舌头挑衅别人,看别人生气的样子,他们又飞快跑走,去找新的乐子。

夏天的傍晚,蛙声阵阵的时候,他们会拿着手电筒,扛着捞鱼网兜,去池塘边逮青蛙,田梦从来没有逮到过青蛙,青蛙逃得太灵敏,而她又不会水,不敢去池塘边,或者下水,不过次次都会跟着别人去,哪怕是看逮青蛙,也是有意思的事。大多是同行的小男孩逮很多,然后分几只给田梦,田梦举着用稻草捆好的青蛙串,很得意地回家,母亲大人还会吃惊地问,“都是你逮啊”,田梦扬起骄傲的脸,说“小飞送的,晚上吃炸青蛙”,母亲就会说,“你刚吃了晚饭,还要吃?”,田梦说,“今天要吃宵夜”,父亲就接过青蛙串,三两下就处理了青蛙,清洗干净,母亲大人只得把这些青蛙炸了。等端出来,田梦就会用手抓来吃,太着急,就很烫手,烫手也不愿意放下,母亲大人很无奈,“你慢点,没人跟你抢”,田梦才不管,呼哧呼哧地吃着炸青蛙,吃得很香。

最难以忘怀的,是那次烤兰花豆。眼见路边青青的豆荚子已经长得粒粒饱满,小伙伴中有人提议,不如去摘多些,拿个竹签串起来烧烤。得去竹林,竹林里有很多竹签,地上的竹叶就是很好的柴火。于是他们的衣兜里装满了豆荚子,去到竹林里,找些废弃的砖头砌好灶台,把豆荚子串在竹签上,一串串搭在简易的灶台上,那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烧烤台子。他们本想学习远古人钻木取火,结果钻了老半天,干枯破烂的竹竿也没有起火,还是离家最近的小伙伴回家拿来了打火机。

夏天掉落的竹叶枯黄干燥,一点就着,他们就地取材,抓着一把把的竹叶,扔进灶台地下,没过多久,就传来了烤熟的兰花豆那诱人的香味,第一批烧烤已经顺利烤熟,他们按串数分好,又架上新的豆荚在架上,续上火,席地而坐,开吃,一边吃,一边互相嘲笑着彼此,嘴边都黑黢黢的。越吃越热了起来,田梦正感慨,“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坐在她对面的小伙伴,突然眼中布满了惊恐,“怕不是天气热,是着火了!”,然后大家一起向身后看去。火星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了,周围的火已经蔓延了一小圈,她们又惊恐又慌张,开始用脚踩火,结果发现无济于事,傻傻地站在一边,看着蔓延的火势,不知所措,熊熊大火升起滚滚黑烟,引来了住在附近的人,大人们叫了人,大家挑来水,才控制了火势。

等大人们停下来,大家就有时间审问这几个罪魁祸首,审清楚了,就叫人喊来他们的父母,竹子的主人家盯着这几个家伙。结果不仅喊来了这几个人的父母,还喊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最先来的其中一个小伙伴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小孩闯下的弥天大祸,掰下一段细竹竿,拉过自家孩子就开打,一边打一边教训,“放假不写作业,一天到处跑,还跑不跑?”“还耍火不?”那母亲每打一下,小伙伴就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跑了”“不耍了”,边哭边嚎叫,田梦看着那情景,也是怕得要命。周围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就说,“莫打了,莫打了,等会打死了咋整?”,“你们等会该赔的要商量下赔给主人家,这么多竹子。”

田梦的父亲笑嘻嘻地来了,田梦看着父亲的那样,也不敢笑。他拉上了几个家长,在一起跟主人家商量赔款,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上,每家平摊下来赔了三百元。父亲付了钱,就拉着田梦回家了,人群渐渐散去。田梦跟着父亲走回家,不安的情绪一直盘绕在心头,越靠近家就越紧张,母亲见她回来,“哟~胡豆好吃不?”,田梦见母亲手里没拿棍子,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回答母亲,“还是挺香的”,母亲大人指着她,“把你的一身去洗干净”,没有挨打也是谢天谢地,她麻溜地去洗澡,毕竟很惧怕母亲大人突然改变主意。

越长大的假期越不好玩,现在的假期大多是在家写写作业,看看动漫,偶尔去逛逛各种园,各种馆,至于补课,她觉得自己是不用补的,毕竟作业又多,再补点课,那就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了。偶尔上线想约邱允泽玩游戏,他的头像总是灰色的,自己玩游戏老是被人骂,田梦便总觉得没劲。尽管一天天的没干个啥,时间总是飞速溜走。同学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就是收假前的那几天,大家会用上一切可能的人脉,找到每个学科学得最好的同学,把假期答案传过来。还有的同学老早就预定上了答案,等借的时候发现,早就被借走了,拿到答案的同学若是慷慨,就会把答案分享出来,若是打包卖个三五块钱,大家就会骂他,“个杀千刀的”。假期结束的前几天,挑战不可能的同学很多,基本上还是能创造奇迹的。田梦中规中矩,定时定量,如期完成。

带着假期作业走进校园,期末的成绩是早就知道的,平时考什么样,期末就考什么样,没有什么悬念。重分班级和寝室的公告张贴在公告栏,为了以防万一的情况,田梦慎重地前去看了看,主要是为了找准地点,发现了表上没有骆时安和邱允泽,怀疑是老师不小心写漏掉了。走进现在这个新班级,可以说,既有旧相识,也有新面孔。大家胡乱地坐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坐在一堆的,多半是熟识的同学。田梦隔着过道坐在谢思南旁边,问:“一会儿老师都要来了,怎么骆时安和邱允泽都没来?”

谢思南有点吃惊,“他们转学了,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上线没见到他们上线啊。”

“骆时安的妈妈原来是咱们这个学校的老师,之前调到花市附中去上班了,马上就要升学考,本来花市附中就比我们学校好,想让骆时安冲三中,就把骆时安转走了,假期在补数学,他妈想看看他能不能走竞赛的路,邱允泽和骆时安本来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就一起转过去了。”

田梦听了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心里很难过,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想转学,她拿出书包,取出纸巾,擦着桌子,来掩饰自己的失落,缓了好一会儿,心情刚刚平静,又非常气愤,心想,“终究是没有良心的,哼!”,她起身把擦过桌子的脏纸巾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新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她看着名单重新编了一下座位,重申了班级纪律,就算是认识了。很多老师都换了,其他科换下的老师依然在办公室能见到,除了周老师和章老师。

田梦想起上次见章老师的样子,就猜肯定是请了产假休息了,但周老师哪里都没看到,也是很不习惯,也很奇怪,毕竟他女儿都小学了,不可能休产假啊,事假也不可能请那么久。田梦就问谢思南:“老谢,章老师请了多久的产假?”

谢思南说:“一年,听说是有些瘦了,生产有点困难,肯定得我们毕业了才能回来上课。”

田梦感叹:“哎,真的是,还是想她啊,这个英语老师感觉有点拽啊。”

谢思南翻着白眼:“那叫有点拽吗?简直就是嚣张啊,不过,你学你的,管她干嘛?”

田梦又问:“怎么到处都没看到周扒皮,他去哪了?”

谢思南说:“我问了他的,他说他看病去了。”

“看什么病?在哪看病?我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嘛。”

“我问了,他没说,也喊我们别去。”

“问问班主任就知道了嘛。”

“没用的,班主任只说了是很重的病,要做个大手术,周老师也让老师们保密,他不希望大家去看他,而且手术有非常大的风险,手术效果不好还要换血。”

“啊?!”田梦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难过。

新的学期,新的起点,又走上了新的征程。这趟名为生命之旅的列车上,充满了变化,有的人不知不觉下了车,有的人兴高采烈上了车,有的人默默相伴,但不知何时,会在何处,去往属于他的目的地。

新的面孔,新的节奏,慢慢冲淡了离别的伤感。变化的环境好似在同学们的眼中已变得不再重要,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目标,在一切变化之中,考上好学校好像一直未变,时间一久,已分不清这是谁的执念,是社会的?是学校的?是父母的?还是自己的?别管是谁的,总之,大家都为着这个目标努力着。

田梦很高兴和唐宛婷分到了一个宿舍,很高兴在这重组的班级还能有个熟悉的人,她常常喊她一起去吃饭。虽然宿舍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但她们原来是一个班的,田梦自觉还没有熟到可以一起吃饭的程度。

不过新宿舍里面的黑美人,卿辰,田梦在全年级总成绩排行榜上早就认识了,常霸年级前十,和她不相上下,只不过之前从未说过话,田梦早也不会跟谁自然熟,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她已不擅长做那个先伸出友谊之手的人。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慢慢和她熟悉了起来,也许是进出门相撞时一个善意的微笑,也许是宿舍里一次不经意的递水杯,也许是教室里某次随意的借东西……熟到她们常常一起吃饭,熟到一下子诧异起她们真正认识并不久,就已经很熟了一样,一切那么顺其自然。

大家互相熟悉了之后,在宿舍开始了定时的卧谈会。第一次卧谈会还是讨论大家的一些初印象。

熄灯之后,每个人床上都亮着一团小小的光。

唐宛婷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手机时不时发出各种游戏声,她说:“田梦笑起来乖乖的,不笑就很高冷。”

卿辰拍着脸上的水,看得出来她是个对护肤很讲究的人,护肤用品都是美白系列,不过,作用好像不那么大,她说:“我早就知道田梦,你很有名的,特别是那个李,要打你那个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就跑过来看了你的,一看确实令人嫉妒,你皮肤好白啊,过分白了,分我一点就好了。不过后来听说,你整她啊?”

唐宛婷说:“也算不上吧,是她自己作,最多算借刀杀人了。”

田梦不愿过多提及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淡淡地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卿辰继续着:“我记得你刚开学的时候,我看你在班上那个擦桌子的样子,觉得你可能有点什么毛病,或者有严重的洁癖,谁擦桌子擦得那么认真仔细,挨着挨着搓,像要把桌子皮揭了一样,真是个怪人,后来发现也还好,没我想象的洁癖。”

田梦沉默着,不想解释什么,她总也不能说是因为某些人不辞而别,她又难过又生气又想揍人吧。

许念翻着杂志的声音传来,说:“我觉得她看上去挺斯文的,说话也温柔,倒也不怪。唐宛婷倒是酷帅一姐的样子,你们两个性格反差还挺大的,唐宛婷走起路来拽拽的,仰着头,像不爱搭理人样,田梦看上去可没唐宛婷高冷。”

田梦拿着自己的学习机,里面放着英文歌,摘下一只耳机,方便听大家讲话,她说:“我本来就不高冷。”

唐宛婷突然说,“哎哎,你们看我,快看我。”大家都伸出头来看着她,她从枕边摸索着捞出小手电筒,把手机放在一边还没关,打开手电筒,她的床上一下子很亮了。

她进行了一段极尽精彩的表演,奥斯卡没颁奖给她,都是奥斯卡的遗憾。她无实物端着一杯水,拧盖子的时候,拿盖子的手翘起了小拇指,喝水的时候头轻轻一扬,那眼神,那神情,那喝完水盖上水杯后一个神来一指,兰花指。

田梦直呼:“陈老师好!”

唐宛婷慢悠悠地说着话,那样子,和数学老师陈老师一模一样,“我姓陈,耳东陈,大家可以叫我陈老师。”

接着模仿陈老师在黑板上写题那妖娆的身姿,一手叉腰,又撅着屁股,转过身来,又神来一指,“卿辰,这个题你上来公布下答案”。

表演结束,大家爆发了激烈的掌声,许念说:“你简直是天才,学得太像了,跟他一模一样,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刚开始见他,我也觉得他很阴柔。”

唐宛婷表演结束,关上手电,拿起手机玩了起来:“我看他那个娘炮的样子很想揍他,讲的什么鬼东西,听也听不懂。”

许念喜欢碎碎念,刚开始只觉得她有点热情,熟悉之后才发现,她就是喜欢说话,一说还有点停不下来,“他讲课思路很跳跃,而且讲了之后都不爱讲第二遍,要熟悉很久才能适应他的上课方式。”

卿辰说:“他娘炮吗?讲课思维跳跃吗?没觉得啊。”

田梦说:“那是因为他特别喜欢你,你才不觉得他娘,你跟得上,所以你也不觉得他讲课思维跳跃。”

“就是,你可是他的专宠。”唐宛婷附和着。

唐宛婷和田梦早习惯了周老师那种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的讲题方式,对陈老师的讲题思路确实难以接受,田梦私下里花了很多时间看了教辅,刷了题,才吃力地跟上,但唐宛婷缺了一点耐性,被甩在后面一大截,她对陈老师的态度,田梦深有同感。

卿辰和班上另外两个男生长期霸占着年级数学前三,加上她又是为数不多数学学得极好的女孩子,皮肤虽黑了一点,但绝对算得上美人,陈老师自然对这个难得的爱徒青眼有加。

许念看了唐宛婷的表演已经很激动了,她说:“你们快说说对我第一印象是啥样?”

唐宛婷头也没抬,玩着游戏,说:“我觉得你看上去……有点……怎么说呢……”

卿辰脱口而出:“傻不啦叽的,像个神经病吧。”

许念刚刚激动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嘛……”

田梦顾及到许念的情绪:“也不是吧,她只是为人很热情罢了。”

许念嘀咕:“还是田梦懂我。”

卿辰说:“有时有点过分热情了,热情得让人受不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