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同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兰姐开玩笑道。
大家伙灼灼的目光盯着顾明,想从后者脸上看出与诗人相关的蛛丝马迹来。
该说不说,这细皮嫩肉的,确实有种书生气质。
主要是也没见过什么作家,真要见过,就知道大部分都是跟潦草小狗版余华一样了。
“确实是我写的,不过我可没有隐瞒的意思,纯粹是你们没问。”
顾明坦然地认了下来,这事儿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何况他又没作奸犯科,怕什么?
你说文抄?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抄呢。
薅别人的羊毛,他或许还会愧疚一下,但薅得是同为本家的顾城,他是一点不客气。
说不定把这位薅秃了,还能帮助对方脱离前世的结局,少祸害几个小姑娘。
听到顾明承认下来,顿时院内哗然一片。
大家方才也只是半信半疑,不曾想这诗真是对方写的。
这种报纸上的作者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那种世界参差感,一时间很难让人接受。
好在顾明进县剧团之前就薄有才名,大家勉强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像大刘的同事一样,大家都心安理得地混着日子,转个身你丫的成世界顶级科幻作家了,那才叫一个挫败呢。
“牛啊,小顾,你这写诗都写到《长春日报》上去了,回头我也得买一份回家珍藏着。”
“那可不是嘛,以后谁要问起来,咱也是跟诗人一块共事过了。”
“我觉得这事不能光我们独乐乐,还得告诉辛导,众乐乐一下,晚上食堂整点荤菜给小顾庆祝。”
众人全都捧了起来,他们对诗不了解,但知道能登上《长春日报》是多厉害的一件事。
“各位太捧了,真不至于。”
顾明摆手,想要谢过大家的好意。
只不过拗不过众人的热情,硬是张罗了起来。
他低估了自己这首诗的威力。
如果说八零年代是文学的黄金时代,那首当其冲站在这个时代浪尖上的便是诗歌。
甚至于,就当前而言,后者的受众群体远远高过前者。
在春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年轻人朗诵着这首诗。
尽管朦胧诗的概念还没有被提出来,但这一派风格的诗歌已经由诗人北岛开始崭露头角,相当受当代年轻人的欢迎。
恰恰《一代人》,就是朦胧诗的代表作。
陈晓燕拿着张报纸,小跑到自家堂姐面前。
“姐,你看看,今天新一期《长春日报》,可算让我借来了。”
陈晓燕还有些得意,今天的《长春日报》堪称洛阳纸贵,她能借来便是极有面子了,翻到同伴们所说的副刊,指给陈晓玉看:“就是这首诗,写得太棒了,作者叫顾明。”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双眼炯炯有神,穿着一身书生长衫的先生,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可到了抉择之际,又能坚定勇敢……”
少女怀春,在她心中已经幻想出这名诗人模糊的形象了。
而一个诗人成为这年头小姑娘爱慕的偶像,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等到诗歌热达到鼎盛,天上掉下一根杆子,砸死的全是诗人的时候,人们才转移了热情,投入到音乐当中去。
也就有了高姓音乐人,长着那一副尊荣,还能拎着把吉他一路睡女孩,顺带混吃混喝大半年的事迹。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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