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观徘徊了一会,于敏这才想起须菩提还没有安排自己的住所,他折回大殿去,却发现师傅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蒲团放在大殿中央。他心想:这么快就不见了?算了,先四处转一转吧。于是沿着庭院通往山腰的小路独自漫步,体会斜月三星洞的神秘之处,顺便再找个个人问问路。
小路非常的幽静,月光铺在路上,像是河道中流淌着的水。
于敏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了几片叶子,将之折叠了一道又一道,边把玩边向下走,不一会,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前。四条小路汇聚于此,两条向左,一条向右,一条向下。
他选择了左边这条路,因为他比较喜欢左边。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路逐渐宽敞了起来,远方隐隐约约有讲经的声音传来。于敏继续向前走,绕过一个弯后,又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道观大门两侧挂着两盏天灯,将牌匾上的“传道堂”三个字映照的十分清楚。
这应该是讲经传道的地方吧。于敏心想,循着经文声,进了传道堂。
进去后,他看到许多人坐在蒲团上,聚精会神的听着一座有三层台阶的讲台上的中年人的传道,内容无非是道可道,非常道一类玄而又玄的东西,于敏对这些早已经听腻了。他看着台上的中年人,身着素衣,气宇不凡,他猜想那应该是四师兄或者五师兄。
虽然听人传道很无聊,但为表敬意,于敏还是找了快蒲团,盘坐下来,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实际上,他此刻心思完全不在这。
在听课间,于敏余光一撇,看到与其同排的一女子眼睛微闭,额头不停的向下点,像极了自己以前听教师授课犯困的模样。
那女子侧颜十分好看,脸上有小酒窝,发丝拂过耳边,被晚风吹得微微浮动。她此刻正整强忍着让自己清醒,但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时,台上的讲课声忽然停了,中年道人目视着犯困的女子,提高音量道:“清风,我刚刚说了讲了什么?”
那叫清风的女子一下子惊醒了,瞬间站了起来,脸颊泛红,小声说道:“对不起,师傅,我刚刚犯困了,不知道您刚刚讲了什么。”
台下立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笑声,于敏看着那叫清风的女子的窘样,也笑了起来。
台上的中年人一脸无可奈何,他又加重了声音道:“你真的是我的好徒儿,罚你今晚打扫庭院。”
清风恭顺的回答道:“好的师公,弟子一定好好打扫,保证不留下一片树叶。”
可于敏却又听到她坐下后小声嘀咕道:“又打扫庭院,我真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
大约一个时辰,授课终于结束了,于敏起身追上中年人,自报说是须菩提新收的弟子。
中年人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眼神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暗道:“老头子收徒弟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他停了两三秒,自我介绍道:“我是须菩提祖师第五个弟子,姓方名言。”
于敏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在一阵相互了解之后,于敏才好意思问有没有自己住的地方。
老头子还是这么的不靠谱,住所都没给人安排。方言忽然想到自己当年拜师学艺也面临过这样的窘境,又见自己这个十五岁的师弟,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交给于敏一把钥匙,为其指明了一座空房的位置。
待师兄走后,于敏在庭院又逗留了一会,他看到了那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小女孩,对方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心下有了认识对方的冲动。
清风也看到了于敏,她笑着走过来,问道:“你是新来的吗?宗门小一辈我可是老大,叫我一声师傅,保管你不受欺负。”
于敏看着对方傻乎乎的样子和脸上因为笑容浮现出的小酒窝,决定要捉弄对方一番。
他故意将声音发的很粗很沉道:“我可是你师尊请来的客人,如今已有三百来岁了,你让我叫你师傅?”
清风呵呵笑到:“你骗谁呀,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敢在本清风大仙面前班门弄斧,看招!”
言毕,一扫帚袭来,力道并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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