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看了一眼满脑子兴奋点的申蟠龙说:“别想那么多了。照我说的去办就是。”申蟠龙还想问为什么伊藤木槿那么上心,要从死神手里抢回明明是军统特工的云稚黎时,李江南说:“
佐野次郎的个人安危是一方面,他带过来的一个东西更是个宝贝。梅机关,岩基公馆都派人争相掠夺,都想占为己有。我们不是治安,也不是保安,但我们要随时行动。懂吗?”
“是。”
申蟠龙出去后,李江南拨打了一个电话,对着话筒,他说了一句:“他们果真是共党。”
然后,他薄薄的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李江南没有想到益阳立春破例,比他先了一步提审秦枳出卖的那两个共党分子后,他说要借用一下他们的审讯室的那把他躺过的椅子。
他说:“天就要热起来了,那把椅子可以放在我的办公室里,让我躺在上面睡大觉。这段时间,我失眠的厉害。”
李江南说:“益阳主任如果喜欢这种长椅,属下找人给您弄个尺寸相同的软沙发。”益阳立春说:“不用了。我是看你们坐在这张长椅上,挺舒服,舒服都可以十天半个月的,也审不出名堂来。把那椅子撤了吧。放我办公室来。”
严毕非说:“主任,不如,我搬到你隔壁楼上住吧。是不是您周边太吵了。”
益阳立春说:“那就不必了。你在我办公室旁边,别让人打搅我就行了。”
那天穿了一身军装的严毕非,他进了益阳立春的办公室,果然看见益阳立春躺在从76号特工总部的审讯室里搬来的长椅上睡的正酣,他想来汇报益阳立春安排他去做的一项只有他们俩知道的事情时,李江南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说:“主任,您醒醒。”
益阳立春睁开眼睛,看着满脸喜气的李江南只抬了一下眼皮,又闭上了,嘴里哼了一声:“嗯。”
李江南说:“他们都说了。他们说他们都是走水路运送枪支的。那些船夫都是他们从江边临时找的。并不知道他们运送的是什么物资。”
益阳立春好像很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还是站着能干些活吧。走——陪你们到码头看看去。”
申蟠龙令人把那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共党分子带过来时,那个年轻一点的对着益阳立春“呸”了一口,严毕非上去踹了那个年轻人一脚。益阳立春没有理会他,只摇头晃脑地朝大门外走时,嘴里嘟噜了一句“年轻人要吃冲动的亏哟”。
他这样嘟噜着走出去时,他们推搡着那个被上了手铐的共党分子上了车。但莫正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被益阳立春提审过的这个年轻人。
这一年的年底,益阳立春被提拔为警政部副部长。
在益阳立春被提拔为警政部副部长,跟着他的副主任敬开来也跟着被提拔,他们在忙着调换办公室时,莫正西正从窦乐安路的一辆黄包车上下来,后面一辆黄包车从他的身边擦过去时,有人塞给了他一份报纸。
这份报纸依然还是一份过期的旧《时代日报》,他在这份旧《时代日报》的广告栏里看到一连串的数字,他按照新的挑选数字的方式,以前三个数字不动,选择隔开两个数字选一,再选出隔开三位数选二的方式,在公用电话亭去拨打他选出的几个数字组成的一个新的电话号码。
电话不再是那个跟他通过几次话的男人的声音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干净,仿佛给他一个高低音,他就能唱出悦耳动听的歌声,他说:“我是老练。今后,你的单线联系人。今天,要跟你通报一件重要事情,我们队伍里有人叛变了,他知道的联络人直指我们的上下级,他还知道我们安插在76号特工总部里的人,好在现在他并不知道具体人是谁。没有紧急情况我们暂不联系。你需要找我,目前,还是以你的身上的服饰为暗号。记住,保护好自己,必要时。可以考虑撤退。”
莫正西一开始以为老练指的是云稚黎,但后来他听明白了,老练这是在为自己担忧。
可他知道,益阳立春审讯后消失不见的那个共党分子,被确定为提供码头运送枪支的“投城”,虽然,目前,还没有抓到可疑船只,这个人也依然在监视之中,但他们提供的码头运送枪支的地点被申蟠龙他们蹲守了起来。
他决定回去再了解了解,看看能不能在益阳立春面前得到一点消息。可老练突然说:“不要上了他们的圈套。”
沉默了一下,老练突然问道:“你说的那个你们‘投诚’后的第一个任务,虽然被他们无端取消了,但我们从中却得知了,那个偷走‘蜉蝣’的日本人的指导老师,正是日本测绘专家佐野次郎,此人曾在几年前盗绘我国多省市城防图和汉阳兵工厂的结构图,尤其是南京下关江防部分。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另外告诉你一下,丢失的‘蜉蝣’不是情报,而是云稚黎在她的英国老师杰瑞克指导下,亲手绘制的一份关于军用船燃气轮机的设计图。她的这个设计,应该是目前国际上,船舶制造最理想、最新颖、最高效的动力设计,也是国际上极具特性的动力技术设计。它的高端和神秘,已经引起了日本军方的注意。被他们设为军事战备的‘蜉蝣’计划,意思就是说有较强时间限制的一个军事设备设计计划。它也许会‘朝生暮死’。之所以这么说,是他们给自己加压,因为,沿海几个国家,在这方面的设计日益更新,从来就没有停歇过。也是因为,他们对这项设计依然持有的“质疑”态度。但即便有这些顾虑,他们蠢蠢欲动的欲望,还是想将“蜉蝣”据为己有。好在云稚黎用了分段设计,现在丢失的只是部分图形。上级指示设法协助找回‘蜉蝣’,不能让它落入敌人的手里。还有,云稚黎经过几次极度大风险的胸腔手术,已经有了意想不到的好的方向发展的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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