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梧仙一下就听出来那是自己的儿子贺飞鸿,于是他朝李妙陪笑道,
“李先生勿怪,犬子性子活泼,言行确实有些跳脱了。”
“无妨无妨。”李妙笑而不语,只低头喝茶。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借此机会提高报酬了。
贺梧仙见李妙不说话,便道了一声失陪,走到门外一看,除了自己儿子之外,门外居然还站着昨夜那个借宿的常先生。
“常先生找我有事?”
贺梧仙疑惑地问道,却听贺飞鸿又喊道,
“爹爹,你知道什么是引气法吗?”
‘引气法?什么引气法,听起来有点像是传说话本里说的修仙法门。飞鸿今日确实有些太过闹腾了。’
贺梧仙心中想着,脸上却微笑着,朝常命说道,
“犬子顽劣,常先生勿怪。”
道歉罢了,他又补充道,
“常先生既然来了,就随我进厅内坐会吧。”
“好。”
见到贺梧仙这副客气的姿态,常命点点头,没有拒绝。
等到两人进入正厅之中,贺梧仙又转头对儿子说道,
“飞鸿,你先回房间吧,不要惊扰了客人。”
贺飞鸿听到父亲的责备语气,撇了撇嘴,转身一溜烟小跑,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片刻之后,主厅中坐着贺梧仙、李妙、常命三人。
气氛很微妙。
刚刚常命对贺梧仙道谢之后,就坐在那不说话,只喝茶。
而那青衫先生李妙,由于外人在场,也不好意思开口提‘酬金’一事。
唯一能破解这微妙气氛的是贺梧仙,但他从刚刚开始就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嘴里好像还在无声地念叨着“引气法”三个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最终是李妙出言打破了这屋中的沉默。
“贺庄主,我想过了,我与贵公子也算有缘,这上门教书的酬金嘛,一月五十两银子便可。”
可是直到他的话音落下,贺梧仙都没有回答,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这贺庄主怎么突然神游天外了?’
常命心中疑惑,又喝了一口茶,
‘还有这叫做李妙的青衫先生,居然一开口就是五十两银子一个月?我在私塾教书,一月也才一两银子。’
‘这李先生如此狮子大开口,不会是骗子吧?贺庄主昨晚对我还算客气,又给了我一个带院子的干净厢房休息,我今日就也帮他一个忙,让我来试一试这李先生的深浅。’
想到这里,常命将茶杯放在身旁案桌上,开口朝李妙搭话道,
“刚刚未曾问过,李兄从何处来?”
听到常命的突然问话,李妙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思索,
‘这个叫做常命的穷酸先生,刚刚他说自己是季康县城中的私塾先生,他不会是要抢我的肥差吧?’
于是,李妙反问道,
“常兄呢?师从何人?不知我是否听说过。”
“未曾有师承,乡野一书生而已。”常命道。
“哦?”
听到‘未有师承’这四个字,李妙心中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有些倨傲地说道,
“李某不才,来自季康县李氏,学识皆为家学,师承那县城中槐花巷的李老先生。”
这话一出,常命先是一愣,随即彻底确信了一件事情——这叫做李妙的青衫先生,就是个江湖骗子。
为何常命敢作此判断?因为李妙说他的学识是家学,又来自季康县李氏,还师承李老先生。
要是换了常人来,还真被他蒙骗了过去。
但常命不一样,他在李老的私塾待了四年,有些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
比如,李老虽然姓李,但其实不是季康县李氏的人,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他跟季康县李氏没一点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李老早年在朝中身居高位,季康县李家才不会拼了命地巴结李老呢。
只有那些不了解内情的江湖骗子,才会把李老和季康县李氏扯在一起。
‘没想到,我竟然在这庄子里遇见一个冒充李老子侄的骗子。’
常命正在心中觉得好笑,那贺梧仙却回过神来了。
贺梧仙刚刚回神,就听见李妙在自报家门,他便附和道,
“没错没错,李先生正是李老先生的子侄,也是他的高徒,常先生你在李老先生的私塾教书,想必一定见过李先生吧?”
“啊?”
李妙一惊,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上,顿时引来了贺梧仙的侧目。
“李先生?你怎么了?是茶水太烫了吗?”
“不应该啊...”
贺梧仙嘟囔着,陪着笑又去拿茶壶,给李妙又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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