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就牵过手,你忘了么?”瑜清子噗呲一笑。
木良脸上仍残留着一缕潮红,嚼着肉含糊不清道:
“不记得了,什么时候?”
瑜清子目光变淡,转头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当时好像也是这种天气呢。”
声音很快被周围的嘈杂所淹没。
烤肉店生意很好,即便中午,客人也络绎不绝,大多是附近的学生。
沉默半晌,瑜清子拿起夹子开始翻肉,转移了话题:
“所以你一直在西南医大?”
“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明知道我就在隔壁。”
即使对方说得随意,但木良还是听出了几分愠怒,于是抬起头,态度诚恳,
“抱歉,我是真忘了。”
“呵……”瑜清子笑了笑,也不纠结,自顾自地说着:
“高考后你换了号码,也不回微讯,我一直以为你会来美院,毕竟你那么喜欢画画,没想到你竟然跑去学医了,”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不禁严肃了几分:
“说实话,你是不是被白易泽逼的?”
瑜清子知道那个人也在医大。
印象里,高中三年,这俩形影不离。
那时候木良对白易泽几乎有求必应,后者不仅才华出众,也是公认的校草,身边鸢鸢燕燕前赴后继,木良夹在其中,成了有名的送信童子。
在旁人看来,则是妥妥的跟班无疑,可木良非但毫无觉悟,反倒一度对送情书这件事十分痴迷,甚至还主动帮女生安排偶遇表白云云,自己却成天抱着个画板,无欲无求。
“他敢!”
提到姓白的,木良顿时来了精神:“你见过有儿子敢使唤爸爸的?”
“我看着可不像。”瑜清子眨了眨眼。
“那是你不懂,我让着他的,”
木良一边翻着烤肉,一边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正名:“我跟你说,老白这个人呐,这儿有点问题,”他停下手边动作,神秘地指了指头,“别看他长得好看,其实啥都不懂,小时候要是没有我,他早饿死了,有一回……”
瑜清子静静听着他讲起儿童时期的趣事。
缓缓升腾的烟雾中,少年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采,就好像某位小朋友在炫耀心爱的玩具一样。
她勾起唇角,目光温柔。
……
一顿饭吃完,已过去将近两个小时。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瑜清子摸摸小腹,看了眼身旁仍意犹未尽的少年。
木良的胃口着实把她吓到了,两人一共吃了将近两千块,并且几乎都是对方一人吃的,就连老板都一副遇见财神爷的模样,还加了木良微讯,巴不得他天天光顾。
“嘿嘿,我最近在锻炼,所以胃口好。”
木良摸摸脖子,想到的借口十分粗糙。
“那也太——”
一语未了,一道伫立在门口的修长身影就迎了上来,
“清子,刚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朱侗生拿着把伞,声音里有种近乎乞求的卑微:“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甚至一眼都没看木良,仿佛把对方当作空气。
“那个……”
“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约。”
木良现在也一刻都看不得朱侗生,只觉得再多一眼就会忍不住把对方撕碎。
感受到体内那股暴戾愈演愈烈,话没说完就打算立马开溜,可刚迈出步子,就被一只柔荑扯了回来。
“送我。”
瑜清子拉着他的衣角,语气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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