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声枪响,如野兽低吼,撕裂了园区的静谧,惊起一大片黑压压的鸟群。
聂继平倏地一下站起,拔腿就往火化间方向冲去。
耳机里传来一阵剧烈撞击,几秒后,粟欣颤抖的声音传来:
“尸……尸奴!”
“钨木枪无效,用抑灵刀!”
聂继平在奔跑中挤出一声嘶吼,朝前方半人高的草丛奋力一跃。
腾空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出,快如闪电,将他狠狠撞上树干,
“嘭——”
落叶纷纷,剧痛如烈火焚身,聂继平喉咙一甜,猩热的血喷涌而出。
片刻后,他艰难地抬起头。
身前之人仿佛一座小山般耸立。脸色青黑,皮肤干瘪,像是久旱的土地龟裂出无数细纹,瞳孔漆黑,没有一丝眼白,空洞洞的。
一阵夜风吹过,那细纹诡异地亮起红芒,腐烂的气息弥漫开来。
“咳咳……”
聂继平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你……什么情况?”耳机那头断断续续,浓厚的鼻息糅杂着利刃破空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像一首死亡的前奏曲。
聂继平抹去嘴角血迹,调整呼吸,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我过不来了,车上集合,咱们——”
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蓝光萦绕的匕首,全身肌肉紧绷,
“自求多福吧!”
瞬间爆发,像雄狮一般向前扑去……
山顶。
夜幕低垂,雾霭沉沉。
一道黑袍人影伫立在悬崖边,俯瞰着整座殡仪馆园区。
他的脸隐于宽大的兜帽中,双手微微抬起,手腕上的红色纹路若隐若现,手指苍白如骨,指甲漆黑如墨,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轻轻颤动,仿佛在拨弄无形的丝线。
在他身后,一棵扭曲的槐树枝桠上,坐着另一个相同装扮的人,如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沉默而危险。
“刚刚的枪声……”
“钨木枪。”
悬崖边的人没有回头,语气生硬,如同冰冷的机器。
“原来是天眼的人啊……”树上之人顿时释然,轻叹一声:“难怪身手了得。”
“继续吗?他们只有两个人,要杀,便杀了。”
悬崖边的人停下动作,似乎在等待身后的决定。
“不好吧,师兄叮嘱过,动静不要闹得太大。”
树上之人语气里有一丝犹豫。
他们奉命在此设伏,原以为只是东东科技的人,没想到竟遇到了天眼,后者是东盟的核心部门,一旦招惹,后患无穷。
沉寂片刻,悬崖边的人指尖再度活跃,声音里有一种不容辩驳的狠厉:
“那就留一条命,事后把这里清理干净一走了之,他们找不到人,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
“只能这样了。”
树上之人悄无声息落地,望向山下的零星灯火,
“可惜了,这么好一块风水宝地。”
同一刻,殡仪馆火化间。
粟欣半蹲于墙角,大口喘气,手握抑灵刀,另一边胳膊无力的垂落。
对面,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嘴角挂着毛骨悚然的笑,皮肤惨白,上面爬满诡异的红色纹路,脸颊青黑,眼窝空洞,如深渊般凝视着她。
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些在抽搐几下后,又缓缓起身。
腐烂的气息吞噬了一切。
粟欣扭头吐出一口血,撑着膝盖艰难起身。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尸奴,所以才会一开始就用错武器,慌乱间被眼前的西装男一击得手,险些断送掉整条手臂。
不同于任何一部丧尸电影,这些尸奴虽死气沉沉,却目的明确,动作迅猛,布满红色纹路的皮囊下潜藏着令人胆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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