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一道只有张塞可以看到的环形波,沿着轰塌的战壕,向周围辐散开来。
环形波辐散的生命体,立刻变成具体的点位,出现在在地图界面。
张塞盯着地图光幕,上面的黄色小点写着敌人,蓝色小点写着友军。
敌人的颜色,采用了米尔人老乡一贯的橘黄色调,倍感亲切,然而黄点的数量,却给了张塞当头一棒。
“人数起码有海军五倍多,这个快递任务很是艰难呢!”张塞头疼不已。
敌人正一线排开,朝己方压阵而来,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
至于说“贪生怕死先跑回军舰这个主意”,直接被张塞舍弃掉了。
这倒不是他多么有节操,而眼下这个情况,聚拢残余兵力才是最好的做法,单打独斗的生存概率几乎为零。
“最近的友军,左侧阵地300米远,这个距离不算远,试一试!”
张塞端着波拉枪,手指摁在扳机上,放心大胆沿着战壕往过冲。
检测敌人的环形波,从肩头的扇叶发出,一圈又一圈荡开,随时更新敌人的点位。
张塞面前,方圆十千米内的敌军无所遁形。
“枪声太密集了,找不到突破点,你们那边呢?”
一个海兵抱着枪,藏在散发着焦烟的土堆后,适才有枚炮弹落到了这里,他眼疾脚快,及时躲进了弹坑中,正朝着两侧的战友吼着,饶是如此,声音都淹没在硝烟和枪炮声中……
“不行,镜片碎掉了,无法观测敌人位置!”
好在有人听到了他的喊话,一个格外年轻的海兵,远远的丢出一根望远镜。
那望远镜的镜片快碎成渣了,已经无法再执行本应的使命。
“怎么办?撤退吗!”左侧也有人在喊话。
仗打了半天,主将影踪全无,他们这些士兵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
“没有中将的命令,谁敢撤退,就是临阵脱逃,要上军事法庭的!”一个海兵嘶吼道。
进也不是,退也不成。
难道要困死在这片阵地上吗?
士气一时间低迷到了极限,迷茫填充了内心。
恰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右侧壕沟中传来,进入一名海兵的耳朵。
“谁!”他条件反射地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灰泥地上,弹了出去。
“别开枪,自己人!”张塞吓的魂都快飞了。
“出来,别在后面躲着!”海兵冲着壕沟吼道。
张塞将枪举过头顶,慢慢挪出了壕沟,他才刚接近友军,结果迎接自己的不是战友的拥抱,而是一梭子。
“披风和肩章?”张塞现出身影时,那名海兵也看清了他的装束。
沾染了不少泥灰和血迹的白西装,肩头披着正义披风,左侧胸口还有一枚徽章,一看就是高级将官。
只是这名“高级将官”格外的狼狈,他满脸脏污,浑身粘稠的灰泥混着汗水,顽强附着在皮肤表面,唯独那双眼睛中还闪烁着不切实际的光芒。
“长官好!”海兵条件反射地敬立刻个礼。
张塞立马冲上去按住海兵的手,低声告诫:“别敬礼,敌人专门狙射军官!”
那名海兵有些无措,既然害怕敌人狙击,那你还穿件披风到处跑?
如果给张塞知道他的想法,只会笑一声:“老子不怕敌人的子弹,就怕被队友误杀!”
“长官,你一定带兵来援助我们了吧!”那名海兵抱着希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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