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麟拿桌上的课本戳了下何骞的肩膀,问:“蒋珮是走读生吧?”
“是走读的。”
“那方便多了,省得还要来学校抓人。”
“你要干嘛?”
“侵犯他人隐私,敲诈勒索,这还不报警抓他?”
……
放学的时候,程庆瑗在文馨楼前的花坛边上坐等程恩麟,但只见到了叶继文。
“我姐人呢?”
“她啊,有事,让你先骑车回去。”
“那我也没车钥匙啊?”程庆瑗撇着个嘴。
叶继文从包里掏出了程恩麟给她的车钥匙,递给了程庆瑗。
“走吧,我俩一起出学校……你再顺带送我回家吧。”叶继文说。
学校左边有一条小巷子,蒋珮蹲在巷子里低头玩手机,他抬头看到有两个警察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是蒋珮吗?”
蒋珮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了。
在派出所里他把自己做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了,接下来他面对的是法律的制裁。
方清也来到了派出所,接受完调查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温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像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之前她也想过报警,可妈妈却觉得这种事传出去丢人,就让方清把这事憋在心里慢慢的忘掉。
但这件事就像是一根针,越扎越深,越深越痛。
她转头看到了在向自己招手的程恩麟和何骞,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哭着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程恩麟。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对于这个拥抱,程恩麟有些意外,但她还是轻抚着方清的脑袋,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没事的,这是他早该得的了。”
“那什么,不谢谢我吗?报警电话还是我打的呢。”何骞在旁边扭扭捏捏的。
方清结束了和程恩麟的拥抱,擦了擦泪,转身向一旁的何骞道谢。
“诶,不是,我就只是开开玩笑的……不过,以后要是再遇上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勇敢,要保护好自己。”
“那我们先走了。”程恩麟说。
“谢谢你们,再见。”
“方清啊,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学校里。”程恩麟笑着挥了挥手。
在和方清告别后,俩人走了一段路也分开了。
程恩麟打了辆出租车回净湖湾。
在路过以前卫陶家住的小区时,程恩麟打了个电话给卫陶,想寒问暖一番,结果打了三次都没打通。
卫陶这个人基本上手机不离身,程恩麟觉得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丫头搞什么呢?”
程恩麟回到了净湖湾,一开家门就饭香扑鼻。
“哎哟!小麟,你回来了,快来快来,吃饭吧。”夏蕊立马起身去给程恩麟盛了碗饭。
程恩麟把书包放在了沙发上,洗干净手入座吃饭。
“姐,你干嘛去了?”程庆瑗问。
程恩麟支支吾吾地答:“啊,那个,我去同学家了,在她家待了会儿,没看时间,就回来晚了。
夏蕊一边给程恩麟夹菜一边说:“回来晚没事儿,多吃点啊。”
“谢谢妈。”
“客气什么呢?”
程慷问程恩麟:“那个余叔叔的儿子是不是和你在一个班啊?”
“何止一个班,他还是我同桌呢。”
“那不好吗?他们家明天要来咱家坐坐。”
“哦……啊?”
银杉区曲林苑,余河延家中。
母亲霍涵在书房里忙着工作,父亲余平坐在客厅里看新闻,哥哥余景荣在榆州上大学,家里只有他们三人。
余河延和父母的关系不太亲。
小的时候,哥哥抵抗力差,隔三差五就生病,父母把大部分的关爱都给了哥哥,余河延就这么看着,心里难受,他也想像哥哥那样,但他不会直接说出口,于是余河延就努力学习想让父母关注自己,但适得其反,只换来了父亲的一句“别太骄傲”。
逐渐的,孩子长大了,夫妻俩发现了对孩子的教育存在问题,但余河延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了,父母的关爱对他而言,好像已经可有可无了。
但余河延的心上有的缺口,缺口里,住着小时候的自己。
“你还记得程慷叔叔吗?明天我们要去他们家,去到人家家里,礼貌些。”余平漫不经心地说着。
“知道了。”余河延淡淡地答了一句。
——
程恩麟躺在床上,又给卫陶打了个电话。
这次终于接了。
“大忙人,你之前干嘛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有事。”卫陶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说话怎么这声音?”
“呜呜呜……程恩麟,我想你了,我想回济海找你……我不要待在这个狗屁地方。”卫陶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
程恩麟心里发慌,卫陶这小丫头平时坚挺得很,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卫陶和程恩麟讲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卫陶回到了老家才知道,妈妈执意要回来是因为妈妈的初恋和妈妈联系了。
那个“初恋”前些年也离婚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妈妈离婚的消息,想要再续前缘,妈妈当年就是想要嫁给“初恋”的,但外婆外公不同意,因为“初恋”是个不学无术的毛小子,这些年过得也不怎么样。
卫陶一去上学,妈妈就会去找“初恋”,卫陶挺生气的。但妈妈还把他带回了家吃饭,卫陶当时就摔门走了。
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直到昨天早上,“初恋”来找妈妈借钱,卫陶当时还没回到家,妈妈不多不少的给了一点,“初恋”嫌少就和妈妈吵了起来,妈妈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俩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初恋”用茶几上的水果刀捅伤妈妈后就跑了,卫陶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妈妈流了一地血的倒在客厅里。
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卫陶也没去学校上课,而是在医院里照顾妈妈。
老家这边只有二舅一家和小姨一家,外公外婆前年的时候接连因病去世了。
卫陶在这边没朋友,新的班级里,同学还拉小团体孤立她,她在学校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眼泪泡饭都不知道吃几次了。
“桃,我在榆州那边有个认识的姐姐,她是我爸发小的女儿,她比咱们大四岁,是个开清吧的,就在你学校附近,她那人可好了,我会让她来找你,你也有个能说说话的,好吗?”
“好……”
“那我挂电话了,你早点休息,别多想。”
“嗯……”
挂了电话,程恩麟就给刚才说的这个“姐姐”发了消息,托她照顾一下卫陶。
——姐,我有个朋友在你那边,她刚转学过去,没什么朋友,家里还出了事,我挺担心她的,想托你去看看她。
过了四五分钟,瞿祯回了消息。
——当然可以。
——谢谢姐。
程恩麟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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