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凤欢天喜地不说,余溪风出门查看水位时,先一步察觉到了马天的变化。
她上楼时,对上了马天居高临下的,阴郁的眼睛。
上一世,余溪风见多了这样的眼神。
对别人的性命无所谓,对自己的也无所谓。
活一天,赚一天。
这是天灾后,幸存者常见的心态。
马天回来没两天,便将谭晚晚堵在了厨房。
他把自己脱得浑身赤条。
他压住谭晚晚,因为长久没有刷牙而嘴里恶臭。
丑陋的身体,让人恶心的气息。
他像条蛆一样蠕动。
疼。
屈辱。
谭晚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厨房的门终于打开,陈彩凤冲过来,给了谭晚晚一巴掌。
马天慢条斯理提起裤子,并不管束自己发疯的妻子。
反正也不是冲他。
钱英站得远,和另外两位室友手牵着手,试图从彼此身上得到一点力量。
马天冲钱英露出一个和颜悦色的笑。
这天中午,谭晚晚家里吃得很丰盛。
有米饭和烤鱼,每人碗里都有一勺子黄豆酱和一杯冲兑好的奶粉。
陈彩凤不敢骂马天,冲着谭晚晚横挑鼻子竖挑眼。
谭晚晚喝着奶粉疙瘩,没有热水,奶粉化不开,一团一团的,甜的发腻。
谭晚晚不喜欢奶粉,觉得有一股奶腥气。
现在喝在嘴里,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连杯沿都舔了个干净。
谭晚晚看向自己的室友,钱英并不与她对视,心虚地撇开了目光。
谭晚晚心想,她们都知道。
她在厨房里被马天侮辱,室友们就在客厅,在卧室,没有一个人推门阻止。
这顿饭,就是对她们默许的奖赏。
马天一人坐在长桌的尽头,皇帝一样,并不将满屋子女人放在眼里。
即便陈彩凤是他的妻子,肚里还怀着他的小孩。
他不在乎。
只要他能从外面搞来食物,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马天喜欢这个世道。
谭晚晚觉得想吐,却也强压下去,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桌上自己的饭菜。
她没有哭。
谭晚晚不仅吃掉了碗里的,还吃完了自己贴身藏着的,最后小半块压缩饼干。
当晚,钱英和马天她们各自进了卧室。
谭晚晚从鞋柜底格的工具箱里找了一把尖头的螺丝刀。
谭晚晚并不认识这些工具,爸爸在家的时候,修个电风扇什么的才会打开。
用的频率不高,所以被放在杂物格的最底下。
谭晚晚挑选了一把最尖锐的。
她把螺丝刀握在手里,敲响了卧室门,语气一如往常:“钱英,我有点冷,想拿件衣服。”
没人开门。
谭晚晚执拗地继续敲。
门被一把拉开,钱英脸色不愉:“吵什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
谭晚晚用尽全身力气,将螺丝刀捅进了钱英的腹部。
“是我收留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谭晚晚嗓音嘶哑。
这一捅,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直接将钱英压在了身下。
“我和你关系最好,要不是我妈资助了你,你连生活费都没有。”她咬牙切齿。
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钱英的气息逐渐弱下去,疼痛让她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呻吟。
钱英仰着头,眼里盈满恐惧。
谭晚晚唇边却挂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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