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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末。

望北城,城郊,义庄。

刚过未时,记忆中本是一天最热时分,而现在却是格外的舒适。

刘彻坐在义庄门槛,依靠在木门边,斜眼看着头顶的红日。

在刘彻的记忆里,太阳是不容直视的,它是那样的耀眼夺目,那样的狂躁,挥洒着它与生俱来似火的热情,不知疲倦般。

而现在自己眼前的太阳,犹如风中残烛般,没有了耀眼的光彩,世人可以直视它的容颜,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洒在大地的光芒,为世人尽可能的扫清眼前的黑暗。

这太阳应该快要熄灭了吧,不知道熄灭后是会陷入永夜,还是有人把这轮太阳换了?

幻想着有人如同前世换电灯泡一样将九天之上的太阳换掉后,刘彻木纳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这并不是他胡思乱想,而是自从重生这段时间,他没事就看着这轮太阳,那黯淡的红日,总是让他感觉太阳有点命不久矣。

看了一会太阳后,刘彻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不怎么明显的灰尘,朝着昏暗的义庄里喊了一嗓子。

“聋大爷,我去村子里转转,晚上等我回来做好吃的。”

也没等义庄里的大爷回话,自顾自的朝着山脚下的村庄走去,等他走后不久,义庄门口出现了一个佝偻老人,老人看了一会他远去的背影,转身消失在昏暗的义庄中,木门咯吱一声后缓缓合上。

村庄离义庄看似不远,就在山脚下,但实则还是很远的,义庄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通向山脚的山路蜿蜒起伏,崎岖坎坷,以刘彻的速度,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才能到村子。

这么远,谁没事会抬着尸体爬山送进义庄啊?怪不得义庄生意那么差,一天到晚的就自己和聋大爷两个人。

走在崎岖山路上,想起这些,刘彻就心里怪怪的,又想到哪家正经的义庄会建在半山腰。

联想到自己刚重生,掀开棺材盖后,在幽暗的灯光下,起身第一眼看到聋大爷那张波澜不惊,布满老人斑的老脸,瞬间毛骨悚然,差点没把他吓得嗝屁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刘彻也没有发现特别怪异的地方,就聋大爷对自己的态度来说,一般的亲孙子也就这待遇,这也是刘彻会继续待在义庄的原因。

毕竟,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记忆全无,想要生存下去,没有一个落脚地是不行的,等了解了这个世界了,他肯定是要走人的,就是不知道聋大爷愿不愿跟他一起走。

胡思乱想中,刘彻很快就来到了村子里,这个村子并不大,就二三十户人家,共计不到百来人,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姓杨,被称之为杨家村。

村子不大,规矩并不少。

进村第一步,就是要在村口栗树下的村公前上柱香,还要献上贡品,贡品没什么要求,山上的野果就行,实在没有,在村子外的树林里折下一根树枝也可以。

杨家村刘彻来了有几次了,很熟络的跟着守村人杨大叔一起到了栗树下的村公庙前,将三枚野果呈三角形摆放在土地公前面,点燃一炷香插进香炉,青烟笔直的消散在庙顶。

这是村公同意刘彻进村子了,看到笔直的青烟,守村人杨大叔严肃的表情放缓了几分,然后拿起摆放在村公面前的鸡毛掸子对着刘彻前后拍打了几下,有点类似于前世过安检。

拍打完了,杨大叔对着刘彻咧嘴笑了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村了,转身重新回到守村人的岗位上眺望着村子的四周。

对于杨大叔的沉默,刘彻见怪不怪,转身朝着村子走去,守在村口的两人看到刘彻走完流程,也没说什么直接放行。

对于这段时间唯一一个经常来村子里玩耍的刘彻,他们自然很是眼熟,自家孩子晚上也没少在他们耳边念叨从山上下来的刘家哥哥。

杨家村和刘彻前世看到的村子完全不一样,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寨子更为恰当,整个村子的房子都聚在一起,最外面用木头石头围成一道围墙,想要进村,只能通过村口的大门进来或者就是翻墙。

一旦翻墙进村,被村子的人发现,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被村子的人打死了,官府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叫一个好字。

作为村子唯一的来客,刘彻刚进村就被十来个小屁孩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吵着要听他讲故事,这些都是前几次刘彻来到村子里交的朋友,都是四五岁大小的小屁孩。

白天的时候,还在村子里的,除了几个守村的壮汉,大多都是老幼,老是已经做不动了,只能在家做点轻巧活,幼就是这群小屁孩,还做不得活。

从刘彻第一次来到杨家村就从老人们嘴里知道这个世界目前处于前世的封建王朝时期,生产力很低下,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下来都不够全家人一年的吃喝。

杨家村平时的闲人很少,妇孺们能干的动活的基本都在地里忙活,而男人们基本隔三差五就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山上打猎采摘药材换取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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