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点点头,“五日就够了。”
陈锐和戚继光商量过了,一路向东,先去登州再说,鞑靼的兵锋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登州。
顿了顿,戚继光补充道:“最好还是十日吧。”
陈锐没有反对,他知道戚继光的意思,如果真的去了曲阜,近百的官员及家眷肯定不会留下,如今济宁州南侧应该战火纷飞,除了跟着自己走,没有其他的选择。
一个半时辰后,翁从云和周君佑、老哈带着十几个扮成家丁的士卒出现在曲阜城门外。
“真不愧是曲阜啊。”周君佑言语带着难以言喻的讥讽。
从京师一路南下,周家三子之所以一直抵达山东济宁州,很大程度在于途中路过的城镇纷纷闭门不纳。
而曲阜却是城门大开,行人进出自如,显然很有信心……无论是明军溃兵,还是鞑靼骑兵,都不会在这儿肆意妄为。
老哈打了个哈欠,走过城门进了城才回头说:“一共也就七八人,轻松的很。”
“嗯。”周君佑应了声。
翁从云犹豫了下,低声说:“能不杀人还是不杀的好,曲阜几乎处处都有孔家人。”
“适才城门口的那个中年人,就是孔家旁支。”
“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趣了。”老哈嗤笑了声,看向一旁的周君佑,“你来安排。”
“你带十个人拿下城门,发信号给大哥。”周君佑扯了把翁从云,“那些人被关在哪儿?”
周君佑虽然是个武将,但却考虑的很惊喜,洗劫曲阜孔家……虽然说只是索要军粮,但事情闹大了,很难收场。
所以周君佑希望能护住这些官员……选择走运河南下的,大都是东南官员。
曲阜位于济宁州东侧,靠近泗水,但黄河夺泗并不是发生在这儿,又因为远离海岸,不受倭寇侵袭,所以承平已有百多年了。
即使是当年刘六刘七横扫北直隶、山东,攻陷曲阜,首领杨虎也约束手下不得入城侵扰。
但在今日,十余青壮抢下城门,远处烟尘大作,两百战马狂驰而来,毫不费力的杀入城中。
陈锐惯于在行动之前就做好计划,以及出现意外时候的措施。
所以杀入城中之后,周君仁、司马率兵径直去了县衙,留了二十人守住城门,陈锐、戚继光带着剩下的人手往城东困住了孔府。
骑在马上的陈锐神情冷漠的看着大门,大门正中上方的高悬着蓝底金字的“圣府”匾额。
一旁的老哈是北镇抚司的缇骑,最是知道那些乱七八糟没什么用的消息,“这是严分宜的手笔。”
楼楠呸了声,但心想待会儿别让周家兄弟知道,否则得把这匾额砸碎了。
戚通、孔壮已经带着人闯了进去,手持明晃晃的腰刀居然被几十个拿着长棍的仆役抵住不得寸进。
陈锐的脸拉的老长,翻身下马,一脚就踹在了孔壮的屁股上,劈手抢过戚通的腰刀,大步上前,举刀劈下,登时血光四溅。
“贼子何敢如此放肆!”一位中年人在后方厉声喝道:“可知此乃何地?!”
陈锐一声不吭,甩了甩腰刀,几滴血珠被甩的飞起,沉默又冷漠的举刀大步走去。
中年人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被这摄人的杀气吓得往后退去,最后摔成了滚地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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