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寥阔,舟楫稀疏,偶尔扁舟轻漾,却皆是轻舟小楫,难以承载他们两人双骑之重。二人沿岸踵迹,顾盼所及,尽是此类微舟,心中遂生忧急。
刘琛见状,莞尔一笑,从怀中探囊取金,掷地有声,对魏延言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渡江之舟,何患无有?”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金之所诱,一艘巨舸,稳固宽敞,渐入眼帘矣。
然而,船家却面带愁容,眉宇间隐露不安,他低声向二人诉苦:“二位客官,非是我不愿渡二位过江,实在是这潜水江上近来锦帆贼肆虐,专劫过往客商,我这小船家,哪里敢轻易涉险?”
刘琛闻言,剑眉微挑,眸中精光一闪,心内暗自筹谋:锦帆贼?莫非即传闻中甘宁所领之众?真乃天赐良机,竟在此偶遇,岂非缘分天定?
刘琛唇畔微扬,声含兴奋:“老丈且放宽心,我这兄弟也非等闲之辈,定能保舟船无虞。再者,我等尚有要事在身,非过江不可,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魏延亦颔首赞同,其目如炬,透露出凶狠。船家窥其二人,虽心存疑虑,然观其气宇轩昂,似有凭恃,终乃长叹一声,勉强颔首允之。
于是,在刘琛与魏延的坚持下,大船缓缓驶离岸边,向着江面进发。
江风拂而微凉,魏延屹立于船首,身姿轩昂,四顾以警,而刘琛则怀抱憧憬,远目而望,然锦帆贼之迹,终未显露。
及至舟泊对岸,全程安然无恙,船家如释重负,受赏而喜,欣然离去。
刘琛立于岸畔,望着舟影渐远,心怀微憾,却也渐趋释然。他深知,万事万物,皆有定数,此番与甘宁错过,只能是缘分未至。
魏延目光沉沉,凝视着刘琛的背影,见他望着滔滔江水叹息,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公子,公子何故而添此怀忧?”
刘琛徐步回视,眸光错综,望向魏延,辞色间颇含沉郁:文长,临近绵竹,不知为何,我心中忽生不祥之兆,此番经历,回想之下,真乃忧喜掺杂。喜者,得遇文长这等虎将,实乃益州之大幸;忧者,益州之地,局势纷纭,暗礁潜伏,恐有变数横生,令人难以安枕。”
言罢,刘琛似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正是此时,刘焉骤逝,令益州叛乱四起,而前世的自己却是束手无策。
魏延闻言,目光益坚,拱手言道:“公子勿忧,魏延虽不才,但誓将肝脑涂地,以保公子无虞,酬报知遇之恩。”
两人相视而笑,往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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