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安顿好张机后,携清瓮一壶,趋步迈于祖父刘焉的病室,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后,满室药香缭绕,氛氲不散。他唯恐惊扰静谧,缓行移步至榻旁,悄然而坐。
移椅靠近,刘琛动作甚微,轻轻落座,目含温情,凝视着祖父刘焉那安详的面容上,但见呼吸徐缓而深长,原本苍白的面庞初现红晕。
三世轮转,刘琛的心曾饱经风霜,对情感变得淡漠而疏离。然而,在这一世,祖父刘焉的教诲与慈爱,宛若温暖的阳光,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坚硬的外壳,融化了心底的寒冰。
忆往昔,祖孙间温馨之景,历历在目,祖父之笑靥、谆谆教诲、虽严犹慈,皆化柔情蜜意,触心弦而颤动,使得刘琛眼眶微湿,情难自禁。
此时此刻,刘琛方才始悟,血浓于水的亲情,显得尤为珍贵。
刘琛思绪神游,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长久的疲惫悄然袭来,他轻轻合上眼帘,微微侧身,斜靠在椅子上渐渐陷入梦乡。
“咳咳……“一阵细碎的咳嗽声,惊扰了刘琛的梦境,他猛地睁开眼,疾步至榻边,小心翼翼地将刘焉扶靠在软垫上,生怕有丝毫颠簸。随即,微微转身,轻轻地将水杯递至刘焉唇畔,眼神中满是怜惜。
刘焉慢慢张开干裂的唇,缓缓啜饮,温水流润过喉,带来一丝久违的舒缓,也让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琛儿,你回来了,黑了,瘦了,不过也壮实了。”刘焉拖着虚弱之躯,目光中满含欣慰,
“祖父,你吓死我了,世俗琐事,岂能惊扰安康。”刘琛语带哽咽,眼眶微润,极力抑制情绪波动。
“唉,此番生死边缘徘徊,我也悟透许多。”刘焉轻叹一声,目光游离于屋顶之上,复又淡然问道:“你三叔四叔,此刻何在?”
“三叔与四叔,自昨夜起,便寸步不离,守于祖父屋外,直至晨光熹微,见您转危为安,方稍感宽慰,三叔忙着处理政务,无暇他顾,四叔则遍寻医书典籍,以求良方。”
刘焉卧躺于榻,双眸半闭,凝神静听着刘琛讲述着张机的救治及所托之言。
“益州之安稳,乃我等之根本,我想知道现状如何,你且去,召你三叔与四叔至此,我有要务相商。”刘焉听完后,沉吟有顷,而后缓言说道。
刘琛闻言,微微颔首,恭敬地退出房间,吩咐一旁候命的仆从速往传召。
既而,刘琛身入后堂,手捧一碗热气腾腾之稀粥,复至刘焉身侧,侍其缓缓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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