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无踪五更天起来洗漱收拾一番就出发往下溪庄。
伏魔人沿路穿过青竹林,露出一座如秃头老翁般的山岗,脚下是东西两头的分岔路。无踪寻了过路人打听一二。按路人所言下溪庄,只要往西走三四里路就到了。于是无踪又往西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伤感。正是:
春来不见劲草生,老树枝头少新叶。
一溪山水诉萧瑟,破屋残影更冷清。
这年头多少男人被迫北筑长城,东挖运河。多少土地早已无人耕种,日渐丢荒,加之这两年天灾不停,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无踪只得暗自叹息,在这混沌乱世之中,自己一个伏魔道人除了苟延残喘,又能做些什么?无踪进村,找了老人施礼询问那神婆的下落。
老人回话曰,神婆就在村后那山腰处。无踪谢过之后,随老人指点的路,往那山岗小路而去。转过几株榆木,眼前小径多有走动痕迹。再走片刻已是见到树影间露出一座篱笆草房,想必此处就是那神婆栖身处。伏魔人无踪径直走到院前,朝着那草屋喊了几声,但见一个老婆子由屋中半掩门探出头来。无踪整理下衣衫施了一礼。
“道长,有甚事?”
“贫道,道号无踪是个伏魔道人,受人所托前来打听一事。”
“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值得打听的?”
“老人家,可曾识得王氏也就是高伯约、高都尉的夫人?”
这老婆子脸色一变。“我与夫人无甚来往!”说罢便把门也关上了。
伏魔人无踪在门外高声喊道:“老人家,我不是高都尉派来,是夫人家中之人,觉得这事甚为蹊跷,姑且委托我来查明此事。”
里面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过了好一阵子屋子里传来个声音:“既然,道长是夫人家中派来的,那请问夫人母亲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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