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夜,天下大乱时……映着那惨淡的月光,御花园中漫步着三个心事重重的影子。
第一个是雍容华贵的赤王后,她手里捏着一只带刺的玫瑰,时不时看着天上那轮寂寞的月亮,她本无心争夺着后宫之主,只不过是在犼师的威逼利诱之下行事。
只要犼师在,她就很少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呆在一边,完全没有国母的样子。
犼师,他是一年前,大王打猎时候带回来的道人。听说他能练就长生不老的丹药,有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本事,这才被大王封为国师,并称他为国师。
就是脸长得有些扭曲,皱得像一张揉过的纸,嘴里没有牙,整个嘴唇是塌陷下去的,头顶也是一根头发也没有。说是道人,更像是一只妖怪。
他的腰直不起来,所以拄着一根拐杖,拐杖的像是一条龙脊,握柄处是一颗被剔掉肉的莽头,平日里看起来就有一种阴森古怪的感觉。
最后一个就是沈恪,他毕恭毕敬的跟在国师身后。一个人中之龙样子的年轻人,跟着一个佝偻扭曲的妖怪,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走到一个亭子前,赤王后并自顾自的在水边洗脚,沈恪则跟着厚师走进亭子中,但他的眼睛却时不时落在赤王后的身上。
她真是个人中尤物,一身赤色的纱衣盖不住她婀娜妖艳的身姿。
她半个身子躺在一块用白玉打造的石头上,宫女在一旁伺候着,水花时不时打在她的身体上,赤色的纱,眼看就要湿透了。
紧紧贴在她滑嫩的皮肤上,或许是这里的水有些凉意,冻得她只发出轻轻的“嗯,嗯”声。
看得沈恪的喉咙里像是含着一团烈火,只有不断吞咽口水才能感到好受些。
国师捋着自己原本就不多的胡须,他早已看穿眼前这个年轻人,口气有些严厉:
“沈大夫,你这样亵渎王后,就不怕大王看见,抠出你这不老实的眼珠子,再砍下你这颗胡思乱想的头颅吗?”
沈恪一听,两条腿立马发软,咚地一声跪倒在面前,头重重地砸向地面:
“下官有罪,下官该死,罪该万死”但是眼珠子还是不忘多瞟了一眼。
拐杖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天下女人多了是,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好色之徒,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陈荣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做他的女婿?”
“国师教训得是,教训得是,下官再不敢了,不敢了”
国师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是滋味,但也心中暗暗窃喜,这人嘛,只要有了爱好,就可以驾驭:
“待这天下大事都由你我说了算,我向你保证,你一定有享之不尽的艳福”
沈恪再次磕头“谢国师,谢国师”眼睛还是偷偷瞄向赤王后。
国师有些愤怒了,一脚就将他踢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拐杖重重地打了下来。
沈恪一声惨叫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巴里也吐出了鲜血。
国师一把将他提起,又扔在地上:
“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本国师面前流露出半点这样不成器的样子,我就废了你。”说完一把就扯下了沈恪的鼻子。
沈恪场晕倒在地上,像一只死狗一样被拖了回去,身后国师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他想杀了沈恪,但还是忍住了,当下正是用人之际。
沈恪醒来,身边多了好几个伺候他的女人,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几个人是王后身边的宫女。
内心惊恐的他正想起身行礼,却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剧痛无比,镶嵌自己脸上的是一块像是蝙蝠翅膀的青桐片。
宫女端来了一盆清水,轻轻蹲在地上,高高举过自己的头顶:
“主人,请您洗漱吧!”
沈恪强忍着疼痛被另一个宫女扶了起来,他看到了水中的倒影,那英俊的脸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雄壮的蝙蝠翅,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大雅光:
“这是?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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