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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京沪高速铁路在蚌埠南站举行全线铺通仪式。蚌埠升级为京沪高铁七大中心枢纽站所在地之一。2011年,听说手机增添了微信功能。2012年,冰美人攒钱买了新手机,淘汰品通过讲理爸送给了昕儿——犯病弄丢弄坏了拉倒,不用心疼。

一早起床,肖踌一边战战兢兢地穿着衣服,一边竖着耳朵听胖妈的动静,提心吊胆地准备迎接那句问话:“都联系了吗?”

当年群约的那些女生,其中伤心落泪的那一位回家后再遇伤心事,竟然想起了掏纸给她擦眼泪的肖踌,突然感受到他那毫无虚假的举动好暖人心,所以又回头找这个笨哥聊心事了。肖踌使全力当起了劝说员。虽然与肖俊比起来笨嘴拙舌,但满是真情实意的关怀。加上他时而跟着想起自己的心痛,偷偷地抹眼泪,女生在电话那边也听出来了,再反过来安慰他两句,从此也就开始了一些电话联系。再渐渐地,又有女生效法,来电联系笨哥聊聊近况、互送安慰。

用当年那个保险公司的丫头话说:聊多了,就有经验了。何况无论干啥工作的,适龄健康的女生都快被挑完了,有联系就有希望啊!胖妈从不打扰他煲电话粥,每次都认真旁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是否有她期望的进展。但终究不是同一城市的人,见不着面,相互嘘寒问暖总是因为各自的难过,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而且基本都是妹妹们主动问他,他负责作答。包括女生又要被家人强迫去相亲了,他也会绞尽脑汁作鼓励。

“你会鼓励人家相亲,怎么不鼓励你自己呢?”胖妈气急败坏地骂。习惯了忙活,退休在家真得无聊,出门遇别人抱孙子的机率又越来越多,这日子怎么过啊!

但是,听的骂声越多,肖踌越是想昕儿,更不知应该怎样鼓励自己。

“要不,这样吧,”胖妈备好了早餐,洗了手拿毛巾擦着,“你直接问一下那几个家庭条件不好但还算温柔的丫头,是否愿意来蚌埠找个工作,近距离地观察我们全家人,我们按月提供暂住房。哪怕又看不中我们呢,她全当来这自己赚钱再游玩一趟。”到处撒网,重点逮鱼,不必计较哪条河里的鱼了。

肖踌心中隐隐害怕的正是这类话。这些日子里,他对远方的妹妹们倾心安慰,让他感觉自己提升了与人交流的能力,感觉自己也许与昕儿的心又靠进了一些。而且,帮助别人解心结真得很快乐,这让他感受到了当哥的真正价值。他真得不愿打破这层难得的兄妹关系。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只能实话实说:“她们只是妹妹。”

等了好半天,还是这没出息的回答。胖妈不免又来了火气:“好!前两天有人介绍一个在丰原工作的丫头,本来还想让你自己去见面的。这下我决定了,我和你爸直接与她全家见面去。如果互相看中了,我直接给你的婚事办了,省着你天天再有其他想法!”

“不,我——”肖踌吓得惊慌失措,但还没备好应对方案,就被胖妈一声雷霆驳回:“还没媳妇呢,就不听老子娘的话了?把你那喜欢的娶回家来还得了?就凭她这越来越严重的病态,还能治好吗?你等她一辈子,我咋办?我养完你,还要在你上班的时候伺候你媳妇?累一辈子也等不来个孙子?你已经三十而立了!再过年,几十几了!”最后一句,胖妈喊得那样雄壮有力,但声音明显已带沙哑。

肖踌想把话说完,但他看见了老母亲眼中的雄雄烈火,更看见了闪闪泪光,只得含泪低头,忍住不吭声。

这两年,为了让他避开昕儿,肖踌在派班室里的任务已被胖妈换了又换。先是听说昕儿换了四班,胖妈与派班室班长商量:日勤工作缺人手的时候,把肖踌换去工作。因此,有一段时间,肖踌每天负责收取运行揭示。昕儿家搬走了,下楼不见面了,胖妈听说退勤工作缺人,又询问得知:负责出退勤工作只接触上下班的乘务员,负责退勤的更不需要与叫班室联系。只要不与昕儿同班,相互就不会打照面。因此又找班长,以“学得全面,方面随时替班帮忙”为理由,请求让笨儿换到四班制的退勤岗位上。就这样,啥岗位的活儿都被肖踌学会了,还经常配合组织所需、替同事们干点活,来回复习着又丢了好久的工作流程。

“师傅……”

“怎么,又被换了岗位,考试没过关?”

“哦不不。是,我妈,准备找一个她觉得合适的女孩,强迫我结婚。我想——想您再陪我找昕儿问清楚,我到底犯什么错误了,让她越来越不理我。我给自己打造成什么样子,她才接受我。”

“哦,你有奋斗目标了,就去埋头奋斗了。冷落这个新女友或未来的媳妇,最后弄个你家庭不和,我是最大的帮凶?”

“呜——”

“好好好,别哭,我陪你去一趟。如果昕儿愿意对你讲,你们可以和好如初,那最好。但无论你改成什么样子,人家就是不愿意与你相处了,甚至不愿与你讲原因,你也不准再死缠着不放,总归如今的她经不起任何人的折腾。该放手时就放手,也是一份真正的爱。”

“嗯嗯。”

蒋理挂上电话,又重重地叹一口气。据说,由蚌埠铁路分局改建的办事处,也迁至合肥了。不知徒儿是否也听见了相关消息,更不知后面还有什么类似的动静。而且,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只要癫痫病不治愈,昕儿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恢复原样的。所以,就让那痴情傻小子去问个明白、了个心思吧。鼓脓的疙瘩将脓挤干净了,疙瘩才会更快地消失,虽然那狠命的一下非常疼。

但是,这事不适合在单位里进行。难堪的结局,会让徒儿这辈子在段内难抬头。给他带去昕儿家?被胖妈得知了,自己更是帮凶。只得电话联系仙娘,约定等昕儿休息时带她去栖岩寺逛逛大雄宝殿。他陪着肖踌提前出门,假装在宏业村偶遇。

栖岩寺,凤阳龙兴寺的下院,位于蚌埠东郊锥子山半山腰西南侧,需要从东海大道上走。所以,需要顺着宏业路往南去。“嗨!仙女、神童往哪去?”远远地,蒋理看见了那娘俩,使劲招着手。仙娘回招了两下子,示意看见了。肖踌看着昕儿,看她还是类似冰美人的冷漠表情。直至走近,她也只是在看师傅,没看他一眼。

蒋理看看徒儿,咽喉处不停地下咽,明显心情紧张、底气不足。还是师傅继续帮忙表演吧!蒋理满脸绽放着偶遇的惊喜:“听说去年4月份,大雄宝殿就已修好了。你们也没去过吧?走,既然遇到了,一起去看看千年古刹重放异彩。”

“好!一辆车可以挤下四个人,我们跟着顺一头,就先不去超市买东西了。”仙娘牵着昕儿同师徒俩一起走,嘿嘿笑道,“现在听你说话就想起那事情。就是因为你这嘴,喜欢肖俊的都要喜欢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蒋理使劲瞪她一眼:“好几个喜欢肖俊的,现在都认我徒儿为哥了,经常来电话煲电话粥交心呢。哎,小子,是不是?”用胳膊肘捣一捣身边的徒儿,示意快入话题。哪知肖踌更是吓得结结巴巴:“哦,只是她们的哥哥,只是哥哥。”

蒋理只得再从昕儿这里入手:“别再只顾着忙你自己的了,有空帮忙给他加把劲。”

昕儿始终没看他一眼。早在姑父打招呼之前,昕儿就看见他俩了。如果不是必须与姑父打招呼,她根本不会把目光继续投向师徒的方向。这见他们又有说那话题的意思,昕儿心里更生厌烦,转身拉仙娘:“我的书没背完呢,我们回家。”

肖踌心里猛得一紧,突然想出一句敢说的心里话:“我准备好了一切,却没去参加路局比赛。你也换一个奋斗目标吧,先把身体养好。”

没有外人,昕儿不给肖踌留任何情面,怒目以对:“我身体好着呢,就差这一篇论文了!我最讨厌面对奋斗目标不能坚持到底的人!”如今,她始终在反复复习以前的知识,因为翻看哪本书竟然都有陌生之处!加上写作能力的下降,她面对论文已无从下笔。好在安徽省的自考没设期限。就这样,她一边反复复习着,一边反复试写她的论文,不管谁劝停。这么多年的坚持,就差这一步了,她坚决不会放弃!

自己的一句好心劝说,竟换来这样难听的回答。这还是她吗?刚在妹妹们那里建立的一些信心,这瞬间就被击了个粉碎。肖踌已经不是不敢再问,而是不知道应该再说啥了,只觉得心痛。蒋理看见了徒儿的难过与委屈,赶紧替他拉住昕儿:“人家好心关心你一句,你这么坏干啥呀?平时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个样子,为何就是对他这么大的脾气?既然说好一起出去玩的,说清楚再回去!”伸头左右看哪里有出租车。

姑父,也算是她从小的好友。昕儿由着自己的性子大声告之:“他非要管我这么多干嘛?到现在都没找到媳妇呢,处一堆了还好意思说只是哥哥。吴阿姨很着急的,吴阿姨要我帮忙找媳妇!原来我们家困难的时候……”又都是那曾经的回忆。直到出租车即将停到跟前了,她才闭嘴。

如今昕儿说话,就是这样絮絮叨叨,令人皱眉。结合她的一切经历,蒋理可以理解她要表达的意思:肖踌影响她说话算话、知恩图报的做人原则了。帮忙帮到底,挤脓挤干净。下车后,蒋理一边走一边问:“如果命令你必须嫁人,你要什么样的?”

昕儿立即大声回话:“学啥都能得第一的,能教我写毕业论文的!”

肖踌红着眼眶低下头,回想起自己刚学会收取运行揭示的时候。每天十点和十六点,南京东写卡站下发下一时间段蚌埠机车负责线路内的注意路段。他总是提前坐在派班室电脑前耐心等待,腰杆坐得直直地以防分神。大家知道他是因为腰伤下来的,而机调员当班时也不可看手机,就劝他买个手表戴着随时看,或订个闹铃就行了,学会适当的放松才能保革命的本钱。他不干,因为害怕手表或闹铃有出故障的时候,非要坐那与电脑两个眼对眼。收取成功后,认真核对其内容,确认无误,仔细排版,打印后再复核,方才快速交给出勤机调员。每天,他都努力保持着自己在工作中不出任何差错的业绩。直到有一天,一位候班睡醒的乘务员听说了他的情况,跑来帮忙在他的电脑屏幕上设计了一个钟表屏保。从此,他才敢于在两个整点前起身,因为抬眼就可见那台电脑提供的时间。哪怕电脑出故障了,他也可以在抬眼之间迅速发现。是啊,人家动两分钟手指就可以变轻松的事情,他每天累得腰疼。这事,想必昕儿已有耳闻。是的,自己太笨了。

蒋理的眼珠子又转了一圈,拍拍徒儿:“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她自学的计算机知识,你又帮不上忙,放她找一个可以帮忙的人吧。等你确定了女友,她才会理你。”

肖踌知道,师傅在借用晏几道的《清平乐·留人不住》告诉他:没希望了,放弃吧。想要哭泣又不敢放声的时候,师傅的手机又响了。他立即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正好,调节一下氛围。蒋理提了一下嘴角,摸出手机,使上惯用的俏皮:“我呀,正在神殿之中,陪一个仙女和一对童男童女寻求幸福呢……没那时间!”又收起笑容,“哦,爸,我陪我徒儿去栖岩寺散心呢……啊?哦,咱这杂交之地出美女,貌似仙女的遍地,有同路的也正常呀……人家再带个女儿来逛逛,也正常呀……啊?呵呵,我们昨天刚联系的,她在上海呢,没回来。是家里那个闲得无聊,逗你玩呢……不信?你看她手机来电记录。里面如果有宝贝的来电,你打我屁屁。”挂了电话。

仙娘笑问:“你老婆约你散步呢?你谎称没时间,确实需要打屁屁!”

蒋理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这准备去拜佛呢,换成见她那德性的还了得?整天不知道好好打造自己,只会害怕我跑哪儿会情人去了。还拿她女儿当诱饵找我踪迹,骗高老头说晴儿回来了,让我去接。如今,晴儿找到一家医院就与我联系,我知道女儿的行踪,会上她的当?偏偏高老头越来越笨,非让我去车站帮忙拎箱子。就算孩子真得回来了,她能全国各地的跑,回家来还需要我去接吗?车站门外随时有出租车排队等候,打的十分钟就到家了,还需要我再花钱特意跑过去接?有这等我的时间,不如让她直接回来了。真是的。”

“搔叨精!”仙娘模仿狰狞妈的语调,捂着嘴与昕儿轻声嘀咕一句,又笑道:“换作你带大的隔代亲,你闺女的孩子,看你到时可亲自拄着拐杖、备上好吃的、咧个大嘴叉子(大嘴巴)去迎接。”

提到下一代,蒋理更是急火攻心:“两个天天到处跑,哪年找到真正的另一半都不知道呢,还等她们的孩子长大成人、自己拎个箱子回来?我都跑天上去参观天宫与天堂的区别了。在婚姻这事上,人家男孩耗得起。你说她这女孩能这样耗费青春吗?真正的大好年华、青春岁月,用那些大牌护肤品、整个容就可以保住吗?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和亲友。何况真正过日子照料家,你用多少岁的身体去扛着,感觉一样吗?”突然想起身边的两个孩子,意识到自己心急失言了。赶忙看一眼徒儿,果然更添了许多沮丧。再定位昕儿,更不得了了:脸上已不是刚才生气的模样,两眼也不随处看风景了,只恨恨地直视着前方。吓得他放眼四处找小卖铺:“走热了,我也实在太生气。我们看看哪里有卖好喝的败败火。”唉,真是老了,说话已经顾不上周全。买了喝的,蒋理换话题,看着四周风景讲故事:因为其佛殿、僧堂、经阁皆用白色岩石造成,所以这里也叫白石寺。寺庙曾经经过多次战乱损毁又重建,至朱元璋派人重修后,才列为龙兴寺下院的。每年农历二月十九日庙会,邻近各县的民间戏班子、花鼓灯班子都赶来演出。善男信女摩肩接踵,拜佛进香,观灯赏玩,游山览胜,人海如潮。庙会盛期时可达二十多天甚至月余……

这些措施果然有效,大家稳住了情绪。但在回来的路上,昕儿还是犯病了,一觉醒来又在龙子湖边的凳子上歇着呢。午餐时间点了,蒋理想带他们走两步去附近饭店就餐,却又不得不转头看了看徒儿:这小子可以同桌吗?正犹豫,手机又响了。蒋理不耐烦地看了看,却一愣。仙娘立即伸头看热闹,笑道:“毁(糟糕)!你家宝贝还真回来了。”

蒋理摆摆手:“不一定。”接通电话,习惯性地按了免提,里面却传来大声训斥:“你以后和谁在一起,可能好好讲?我这还没想给你打个电话呢,就招眼看见来信,非让我问你陪哪个情人、哪个孩子呢,还要我回来偷看两个孩子像不像你。你说你们可无聊?我回这家来干什么!”

还没等蒋理想出怎样回答,昕儿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还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吓得蒋理赶紧把手机贴紧耳朵看着她,一只耳朵听一个。

姑父接听上一通电话时,昕儿就觉得心里烦痛难捺。只是忍到犯病后,又都忘了。这一觉醒来,没听见肖踌出声,只看见湖中波光粼粼,天地间无数悠闲自得,身上再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心里也就只感觉挺舒服,没想其他。但刚才听仙娘说“你家宝贝”,昕儿又勾起了无限的回想,心中又莫名痛了起来。冰美人不论辈份的口气冲入耳中,昕儿心中的怒火突然如火上加油,雄雄燃烧起来。再听狰狞妈又怀疑姑父了,竟如伤口上撒盐,痛得她浑身发抖。这个向来只有“奋斗改变未来”、没有羡慕忌妒恨的脑子里,就这样不断翻腾着儿时也并不觉得难过的事情,心跳一再加速,浑身每一根血管都在不断膨胀,再膨胀……终于,在听见冰美人号称“回来干什么”的那一刻,她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莫名其妙地哭嚎着:“因为这家给你饭吃了!我呢?我从小就给自己当个男孩子打扮,进个公共厕所都被撵过。我拼命去好好学习得第一,证明我脑子有病也不比男孩差。自己从不花零花钱,哪怕是我娘咸了放糖、甜了放盐的试手菜呢,家里做什么我吃什么。蚌埠遍街满巷的美食,都是姑夫偷偷跑来买一次我吃一次。上中专遇老乡,人家都说我根本不像蚌埠女孩……”

此时的昕儿,已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抖,泪水不停地汹涌而出,狠劲不停地大声嚎叫,又像在自言自语。儿时所有异于他人的回忆,就这样被她东一头、西一句地不停哭诉着,任由仙娘与肖踌怎样劝,就是不停止。

第一次遇见昕儿这不容插话的突发情况,另半个脑子还在顾及着他家晴儿的状态呢,蒋理一时也不知从哪讲理了,就继续拿着手机转播着现场信息,瞪眼听着分析着怎么回事,任由她发泄情绪,免得憋成精神病了。

电话里,冰美人被突如其来的嚎叫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呢,听出是昕儿的絮叨声,也就皱着眉头听下去了。听着听着,她感觉到了讲理爸夸奖她的一切,其实包含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但又有许多事情弄不明白,要与昕儿说两句。蒋理只得把手机放昕儿跟前。这一时,满世界换成了冰美人的强硬声调:“过得痛苦,干嘛还要那样过?喜欢啥就买啥,不喜欢就扔呗。考试过关就行了,特别是弄懂了不就长知识了吗?干嘛非要拼那第一名?自找罪受,还害得我从小跟着挨嘟噜!”

蒋理知道,女儿劝解别人的时候只用这类口气,但昕儿不知道呀!慌忙拿起手机对女儿说:“你俩情况不一样。”

但是,昕儿已经两手紧握拳头了,狠命咆哮道:“我不好好表现,我妈怎么办?她给申家独子生了个女孩,就是我。都是我天生不争气,都是我的错,我只有好好表现才能为她争光呀?”

仙娘立即劝导:“还没迷过来啊?不是男孩女孩的事,是你神爹根本不是他家孩子,他家疼你干嘛呢?”哪知昕儿嚎得更响了,吵得闻者纷纷皱眉头。

“不不不,我的孩来,”这更是崩溃的哭嚎声,吓得蒋理赶紧把手机交给徒儿拿着,将昕儿搂在怀里,任嘴发挥,“不不不,这些都是你爹娘的夫妻之事,与你无关!”

在仙娘皱着眉头又想喷笑的表情中,手机又叫道:“谁拿手机呢,让那糟老头别在那恶赖(恶心)人!还有那丫头,心里有恨就这样使劲发泄,发泄出来就好了。但你最好把话讲明白一些,我听不太懂。”

昕儿又将儿时费大力气超越身边所有孩子的表现反复絮叨,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只是越说哭得越狠,听得冰美人很是心烦,但坚持没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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