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刘海凌乱的散落在额前,依然挡不住风酌礼那双盛满妒意的凌厉双眼。
此刻的风酌礼正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因为用力过猛,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一抽一抽,似乎在竭力的控制着什么。
他缓缓垂下纤长眼睫,试图遮住眼底那浓得发狂的欲望。然而,这种欲望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像是被压抑到极致后变得更加强烈,恨不得将岑烛侵占并圈禁起来。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低沉得让人毛骨悚然:“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男人在外面应酬,都会这样。”
“我只要为老婆继续保持洁身自好就够了。”
“更何况,老婆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男人身上。”
“老婆他又有什么错呢。”
风酌礼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些话,试图通过自我说服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他内心的怒火和嫉妒并没有真正平息,只是被暂时压抑了下来。
只要岑烛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只要他对别人露出笑容,只要他与他人近距离交谈,只要他那双温暖的手触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他都会心生嫉妒!
这种情绪如此强烈,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深知这样的想法并不正常,但内心深处的偏执和畸形的独占欲让他无法顾及其他。
这股欲望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心。
“但看完这些骚男的表演,老婆今晚还会回家吗?“
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
一想到这里,风酌礼的眼神瞬间眯起,眼眸中的黑暗深不见底,宛如一阵寒风吹过,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冰冷刺骨。
……
冉肆慵懒地斜倚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他微微仰起头,双手舒展地搭放在沙发两边扶手上,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冲着岑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样?这些人里,有没有让你感兴趣的?我知道你对女人可能提不起兴致,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另一场盛宴。”
岑烛的性取向问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以前的岑烛总是围绕着顾未寒一个人转,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现在倒是像突然清醒了。
当时的岑烛,可谓是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一股清流。
竟然还会玩纯爱。
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
“没兴趣。”岑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弥漫开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似醉非醉的神情,那张精致而迷人的脸庞显得愈发魅惑人心。
“你连看都还没看一眼呢。”冉肆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顺着光滑的杯壁滚动几圈后停下。
在冉肆这样的情场老手眼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无法取代的,也没有任何东西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只是还没有遇到更好的替代品。
其实并没有什么忘不掉的人,只是对那一场没有结果的付出,和被浪费的爱,耿耿于怀而已。
岑烛闻言抬起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从左边数,第二个,那个男生跳得不错。”
冉肆听到他的话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舞台上,一个男生正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舞动。
他扯了扯领带,领口敞开处露出的两道笔直坚硬的锁骨,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黑发被汗水打湿,向后撸成背头,显得十分帅气。
剪裁修身的黑色衬衫勾勒出他劲瘦精悍的线条,衬衣袖口随意一卷,更是增添了几分不羁,结实的长腿包裹在窄脚西裤内,侧面线条紧绷而冷峻。
冉肆嘴角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有些调侃地说:“哦?我怎么觉得这个男生侧脸长得很像顾未寒呢?”
看来……他的品味,貌似没变啊。
依旧还是喜欢那一挂的。
那么,究竟是因为他像顾未寒?还是岑烛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一类型的人?
岑烛只是轻抿了一口烈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但他没有说话。
冉肆见状,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继续说道:“怎么?我们岑岑,是想玩莞莞类卿那种俗套的替身梗?”
圈子里面,倒是也有不少玩这种的。
爱而不得嘛。
但替代品,又哪里比得上正品呢。
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喜欢上了年少且优秀的他,此后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及他。
当一个人在你记忆里最先开始消失的就是他的缺点,时间会不断的替你完善他。
过去的白月光是无解的,就连白月光本人来了都不行。
白月光不是一个人,白月光是青春里的怦然心动,是透过层层树叶撒在水泥地的光,是春天的微风,是夏日的橘子汽水。白月光是对美好的留念,是散不去执念。
所以,菀菀类卿真的是绝杀,相似的人在身边说着同样的话,有时候做着一样的动作,仿佛一瞬间,自己被拉到那个时刻,路过的风声人声通通听不见了,只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冉肆并没有经历过,虽然感情史十分丰富,但只要床伴换得足够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他花心,爱玩,但从不负责,从不承诺,只讲究你情我愿。
在酒吧,一对男女可以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亲吻,所以,这个时代的感情,真的很廉价。
没有感情的吻,在酒精的摧发下有一丝好感和一点生理的欲望。
岑烛唇抿出了一道凉薄的弧度,“他的侧脸,很好看。”
冉肆挑眉,还真是啊?
酒吧的灯光昏暗,乍一看,那侧脸确实好看,有三分像顾未寒了。
“哦——这样啊。”冉肆意味深长地低吟半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和玩味。
“那今天晚上让他一直跳,跳到我们走为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这句话像是一个命令,又像是一个玩笑,让人难以捉摸他真正的意图。
岑烛听到这话,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没阻止他的雅兴。
当然了,冉肆出手十分大方,每支舞8000。
傻子才会拒绝这样的金主!
冉肆唇角不自觉就有些上挑,自顾自倒了杯酒,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透过红色的液体,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舞台上的表演。
“喜欢的话,今夜把人送你房里?”冉肆突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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