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尾巴和黄屁股,也在高一的冬天,被公公打死吃肉了。他理直气壮:“不吃也会被人偷了去,还不如进肚子安全。”
我看见那两盆狗肉就想吐。
从前见到的狗肉,我和这些碎尸块生前的主狗没有任何感情,黄屁股和直尾巴不一样,我认识他们,给他们取了名字,他们跟着我在山里、田里、河边,到处乱窜过。
我吃不下。
也不想看到。
牤牤也没有吃。
她一手养大这些狗子,最后还不得不帮忙料理。
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我问公公:“我们不是瑶族吗?为什么还要吃狗肉?”
“哪有这么多讲究?你不吃就走开些。这么香的东西都不知道享受。”
公公鄙视了我一阵,乐呵呵地吃肉去了。
我默默地走开,和牤牤蹲在一边吃饭。
后来我有次做梦还梦见直尾巴和黄屁股了,梦见他俩和别的狗子打架。还梦见花花被洪水冲走了,还有次是梦见花花在山上跑,被狗贩子套了袋子拖走了。
花花的小狗崽对我很亲近。
有黄色的小狗、奶牛花色的花狗、偏灰色的花狗,还有一只纯黑的小狗。
黄小狗对我不大亲近,她很依赖牤牤。
另外三只由于经常被我摸摸头,非常喜欢跟我玩耍。
每次爹爹的车从山路上开下来,几只小狗都会冲过来,前爪扑向我,争先恐后地让我摸它们的小脑袋。
狗子们的脑袋毛茸茸的,又比较顺滑,摸起来可有意思了。
公公牤牤被调到四郎口沙场之后,牤牤下了大决心,要在周围开荒。做了好大一片竹篱笆园子,爹爹也调来一些砂石,把路铺了铺。现在车能上山再下山,直接开到调河沙的地方。
那时候河沙行情不错,粗沙都卖到120元一方。细沙更是不得了,有时卖180,有时卖220.
一个拖沙子的车来一趟,至少在一千多。
沙场生意好的时候,一天有三四十辆车,生意淡些,也有七八辆。
不过四郎口不是爹爹独有的,他在大屋地的沙场,跟一个叫小斌的叔叔合伙,在四郎口则是跟一个叫郝仔的伯父合伙,本来还有另一个姓郝的伯父,因为这位好赌钱,最后把股本全卖给了我爹还有郝仔伯父,因此我只见过他一两回。
爹爹跟我说,沙场的营收,他每个月大概能拿到20万,生意好的时候,也就是三十四万。
但是爹爹又说了,沙场生意辛苦,有时候要看天吃饭,若是下雨了,就不好挖沙。县里也下了环境保护令,以后石头打碎的建筑砂,会慢慢取代天然河沙。
爹爹要做少受天气影响的生意,他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房地产,毕竟大姑姑在这方面已经做出了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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