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应该是她成为先觉的第一天,但她却因为这个书老头变得一无所有。
他还把木图变成了真正的怪物。“你究竟和木图说了什么?”
真理之书恢复了古书的形态,从书里悠悠钻出来,躺在书上说,“我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这个小子,他和我各取所需,甚至没有签约,这有什么问题?何况老夫其实乐于助人,黎氓的小小欲望,满足一下也未尝不可。现在不是很好吗?你终于看清楚了吧,你们黎氓所谓的感情和关系都只不过是一场假象,去找你自己的身世,快点出发吧。”
“你……”鱼取正要回话,门口忽然传来了上楼的声音。
古书再次安静躲进了镯子里。
糠米打开房门,那是一张戴了一半面具的脸,她看见鱼取醒来十分惊讶,但仅仅撇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捡起地上的镯子放在床头上,和鱼取说道:
“你的族人在找你,但是别担心,这里是觉巴自己的住处,没人会上来。”
“你是糠米对吧,我知道你,你是觉巴的女儿。”
“不是,不是女儿。”
鱼取听到此话心中像被利剑戳中一样。
“我去告诉他你醒了。”
“秘址现在还好吗?”
“据说藏英的葬礼在后天举行,但你恐怕没法……”
糠米依然低着头,转身走了。觉巴不一会儿来到了屋子里,他肩上站着一只白色的乌鸦。
除了无法说出与契约有关之事,即寻找身世和寻找巨人这两件事外,鱼取把如何遇见古书,如何走出遗忘谷,如何开始半任仪式,又如何失败跳入黑水湖逃走,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觉巴。
听完鱼取说的话,觉巴凝神看了看鱼取的手镯,缓缓说道:
“出去历练吧,带着你的仇人,我预感世界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需要在风雪之期来临前让自己变强,仪式是否成功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斑纹骨笛还在你这里,风雪之期至多还有三年,届时你再回来平定风雪之期,一切都会顺理成章,若此刻返回秘址,你只会被囚禁到风雪之期,白白浪费这三年光阴。”
接着他回头对糠米说:“糠米,你也一起去,我这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值得你学习了。”
糠米并不抵触,但她依然不敢看鱼取的眼睛,“阿觉,你一个人怎么办?”
“不必管我,去赎你自己的罪孽吧。”糠米的头低得更低了,她知道觉巴在说什么。
鱼取听得云里雾里,但却不敢多问。她知道觉巴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二人收拾行李,觉巴和耶利人商议,让她们混在商队中离开,鱼取身上只剩下了骨笛、交辉石、口袋、匕首。糠米准备了必备的干粮,打火石,毯子和物资。
三水共降的鱼取无泪,朝着曲桥耳后的方向承诺:“我一定在风雪之期前赶回来。”那是藏英即将埋葬的地方。
随后她转身向神歌山留下最后的沉默:大地上还有活着的巨人,巨人依然屹立于世而非一堆灰白的死石。
接着,两人跟随商队,穿过森林。
夜晚的森林里不时传来猫头鹰的鸣叫,经历了三次月光,鱼取和糠米终于来到了驹隙森林的边界,
——建木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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