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
宋青云与梨谷三侠酣斗,过了几十余招,各方也没有露出半分败象,宋青云暗忖:“那日在湘灵集这三个怪物都斗不过我,这几年来武功有如此进展,真让人惊奇。且这三人武功招式古怪狠毒,招招似曾相识,不知何人使过,倘若再斗下去,只怕两败俱伤,不妨探个究竟,再做定论。”梨谷三侠越攻越猛,宋青云出招挡驾,游刃有余。
鬼谷心莲向诸葛二郎叱道:“我一人与这小子周旋,你俩快去抓那姑娘!”
不动武道:“大哥!你为兄弟两肋插刀,二弟三弟心领了。”
鬼谷心莲道:“三弟此话怎讲?难道不相信大哥不成?”
诸葛二郎道:“三弟并非此意,大哥!你一人与这小子相斗,可有胜算?可别逞能,若你丢了性命,那银子归我二人,我与三弟心会不安的。”
鬼谷心莲用心斗剑,呼呼声中只听到“逞能”二字,气上心头,一股劲向前冲去。诸葛二郎在后方补招。不动武见大哥猛勇向前,心头不甚感激,收剑道:“大哥二哥为我不顾性命,我岂能让二位失望,我这就去抓那姑娘,你们二人就放心吧。”于是转身向晴儿扑来。
诸葛二郎闻三弟此言,向鬼谷心莲道:“大哥!你保重!二弟也先撤了!”
宋青云见二侠离去,只有鬼谷心莲仍缠斗,欲想乘势反击。鬼谷心莲只觉跟前这人招式突然迅猛,与方才相差甚多,且招招致命,不留余地。正当自己回神之际,剑尖已至喉口,鬼谷心莲急忙挥扇横挡,又顺势回顾左右,已空无一人。于是惊忙厉声叫道:“他娘的都跑哪里去了!都他妈给我回来……!救我……!”
此时那二侠已至晴儿跟前,不动武得意洋洋地笑道:“娘子,跑啊!哈哈!”
诸葛二郎道:“三弟,这可是你不对了,你怎可叫人‘娘子’呢?众人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叫也是我二哥先叫,况且这就一位姑娘,三弟不会为美色而丢下兄弟情义吧?”
不动武道:“你也不能叫。”
诸葛二郎道:“为何?”
不动武道:“大哥还在,要叫也是大哥先叫,怎就轮到二弟了?”
诸葛二郎道:“大哥一人斗不过那小子,那小子留情也许给大哥弄个残废,若不留情,这性命都难说了。所以日后我便是大哥,我兄弟二人要情同手足,过好日子,才对得起大哥的期望。”
不动武道:“二哥所言极是,那就先把这姑娘抓起来,选个良辰吉日为二哥完婚!”二人向前欲动手。忽闻女子喝道:“两个淫贼!不可放肆!”
一白衣女子手持长剑一跃挡在二人跟前。只见那姑娘眉清目秀,仙气非凡。诸葛二郎愣神道:“三弟,方才这姑娘归你,这位才是你真正的嫂子!”
不动武道:“现在我二人没什么争论的了!”又见薄雾中跑来一小女,声音柔嫩娇翠,道:“还有我呢!”
晴儿道:“杨姑娘!真的是你吗?”
杨施茹点了点头。诸葛二郎道:“你休想!你年纪尚小,怎可为人妻妾,况且我梨谷二侠为人正义,这等欺辱孩童之事是不干的!”
杨施茹向女童道:“彤彤,你去照顾姐姐,我来对付他们。”女童应诺。
杨施茹道:“本姑娘好言相劝,若二位就此罢手,咱们还能交个朋友。”
诸葛二郎痴声道:“交朋友好,交朋友好!我们兄弟最喜欢交朋友了,特别是……”
话音未落,闻鬼谷心莲哀声叫道:“二弟三弟!快来救我!快撑不住了!”
不动武向诸葛二郎道:“二哥,大哥快死了!”
诸葛二郎惊道:“大哥还没死?那还不赶快去救他!”二人转身向宋青云奔去。
杨施茹见晴儿瘫坐于地,便将其扶起,问道:“晴儿,你怎么到这来?”
晴儿道:“我来此地是为了杨姑娘。”杨施茹眉头一锁,道:“为我?”
晴儿道:“正是,杨姑娘有所不知,公子……公子他死了。”刚续话便哭了起来。杨施茹问道:“这是为何?”
晴儿道:“那日公子为救姑娘中箭,大夫让公子静养,可公子日夜思念姑娘,废寝忘食,做梦也常常叫着姑娘的名字。公子身体日益消瘦,后来几天连饭都不吃了,常自语道‘若能再见杨姑娘一眼,余生无憾’,可是…可是公子却等不到这一天,就去了。”
杨施茹默然,不禁也流下眼泪。晴儿道:“这是公子生前要我托付给姑娘的。”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杨施茹。
杨施茹打开信封,信道:“杨姑娘,你我夫妻一场,今日永别,来世再见,愿来世再续前缘,白首不分。在下常常梦见姑娘,在那桃花艳艳的花园里,就我俩,你一语不发,离我而去。在下一直寻找姑娘,今日如愿以偿,可姑娘却化成花蕊,在下想带你回家,而你却粉碎了,让我好好看你的机会也没有。施茹,我现已全身无力,我…要…走…了…”。
杨施茹看那血迹斑斑的信纸,早已泣不成声。晴儿道:“三日后便是公子入土之日,杨姑娘,我已完成公子遗愿,我得回去了。”
杨施茹拭泪道:“多谢晴儿,谨公子因我而死,劳驾姑娘告知谨大人,就言‘三日后我前去祭拜’。”
晴儿领命前去。梨谷三侠与宋青云相斗甚酣,也未察觉周围动静。宋青云见那姑娘已离去,便停下来道:“三位大侠,三位剑术高超,小弟甘拜下风。不知三位可否明示尊师大名?”
不动武道:“说出来吓死你!”
诸葛二郎道:“他被吓死了,你给谁说去?”
鬼谷心莲侧身道:“你俩唧唧歪歪,好生让人心烦!”那二人便住了嘴。鬼谷心莲打开手头白扇,道:“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小子早成我扇下之鬼……”
不动武急岔言道:“大哥,若小弟没记错,方才是大哥叫的‘救我’。”
诸葛二郎啪不动武脑袋道:“大哥那叫迷惑敌人,武功的最高境界便是招式中见兵法,以兵法驭剑,此乃上乘武功,三弟岂能明了。”
不动武点了点头。鬼谷心莲道:“天下众人,唯二弟知我。”于是向宋青云道:“说了也无妨,我师父便是万人瞩目的‘韦三娘’韦大女侠。”
宋青云大惊,暗忖:“原来是那个女魔,她让我承受眼疾之痛,尝尽坠洞之苦,有朝一日我也要让她尝尝入洞的滋味。”忽转意道:“这梨谷三侠武功不平,与其相斗,并无胜算,不如就此罢手,化干戈为玉帛。”于是笑道:“原来韦女侠竟是三位师父,好生让人羡慕。那人我遭人抢劫,韦女侠出手相救,在下得以逃脱,在下小命便是韦女侠给的。”
不动武道:“此举不像师父老人家行径。”
诸葛二郎道:“师父老人家何等行径?”
不动武道:“前些日我与师父游于华山,见一农夫,便是一掌,那农夫脑袋都碎得稀烂,那一掌威力无比,尽显她老人家女侠风范。”
宋青云暗道:“此三人拜那毒妇为师,定也受尽折磨,好生可怜。”于是拜道:“刚才冒犯,多有得罪。”
鬼谷心莲道:“既是朋友,何出此言。”
宋青云道:“三位神采奕奕,气度非凡。一个风度翩翩,胜过潘安。一个……”
诸葛二郎双手叉腰急道:“一个什么?”
宋青云道:“一个心宽体胖,君王之貌。”不动武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宋青云道:“一个短小精悍,睿智雄才,堪称管仲乐毅。三侠真乃世之奇才。”
鬼谷心莲道:“在下博览群书,什么管仲乐毅,与我祖师爷相比,这些人也只能算是燕雀,祖师爷曾言,‘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说的便是这母与子的关系,祖师爷鬼谷子便是这管仲乐毅之母了。大话不说,如此算来,在下并不在管仲乐毅之下。”
宋青云见其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心道:“这人除了武功有所进展,这涵养却没有半点提升。”于是附和道:“那是当然。”
诸葛二郎忽道:“那娘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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