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部并不算很黑,光线能够穿过窗棂进入大堂,照射在早就半朽的木柱上。
与想象中的遍地灰尘不同,这破庙内并不算脏。庙内难以见到活物,连虫豸也很少,只有两侧倒塌破损的雕像,无声的诉说着被弃置的时光。大堂中唯一供奉的佛像,也失去了自己的头颅。唯有香炉中残留着的厚厚一层香灰与被踩踏光滑的石板,展现着过往此处的香火鼎盛。
川在庙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坐到了破旧的蒲团上,他盯着无头佛像许久,或许是心诚所至,亦或是无心之举,他双手合十,低头一拜。随后,川开始闭目休息。
即便经过了一阵强烈的活动,川却并不觉得饥饿和困倦,只是有些许疲惫。但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无关紧要了,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将川惊起。他抄起铁铲,一个翻滚从蒲团上爬起,死死地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什么人!”
倒塌雕像被推开,一抹橘黄的灯光从雕像后照了过来。在听到川的询问后,一个中年僧人提着一盏蜡烛从雕像后走了出来,单手竖于胸前,对川微微一拜:“施主莫要慌张,贫僧乃是此处‘清心寺’的念经僧人,法号一天,施主叫我一天和尚就好。”
即便一天和尚已经自报家门,川仍没有放下戒心,手中的铁铲依然对着一天和尚,道:“你说你是这个寺庙的僧人,那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反而从一个雕像后面钻了出来?”
一天和尚微微一笑,也不抬头,继续保持作揖的动作:“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此地乃是清心寺偏殿,我刚刚钻出来的地方,不过是清心寺僧人日常来做清扫的一条小道罢了。”
川闻言,冷冷一笑:“这位师父,既然这里是你们僧人日常做清扫的小道,那这断壁残垣破败不堪的庙宇,你又怎么解释呢?”
一天和尚没有对川的问话做出回答,只是侧过身去,做邀请状:“施主既然不信,不妨跟随贫僧前往庙内一探究竟可好?”
实话实话,川其实对这个神秘僧人并没有太强的敌意,相反,对于醒来后第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他是十分欣喜的。不过,之前与活尸战斗的经验,让他也不免担心这个一天和尚会不会是什么会说话的活尸,就等着川自投罗网。
川道:“你带路,我走你后边。”即便这么说了,他手上的铁铲依然没有放下,仍旧对着一天和尚。
一天和尚像是没有看到川的威胁一般,转身走入雕像后的小门,川端着铁铲紧随其后,钻入小门。
一天和尚端着蜡烛,边走边道:“敢问,这位施主姓名?家在何处?”
川拿着铁铲,跟在一天和尚背后:“我只记得自己叫川,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
闻言,一天和尚微微颔首,低语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扭头对面向川,看向川的眼睛。看到那一双清澈透亮,隐隐散射着烛光的犹如宝石般的瞳孔,川下意识的一愣,心中暗道:“好漂亮的一双眼眸。”
一天和尚扭过头去,继续向前行:“施主且随我来,到了寺内,我自会告诉施主想知道的一切。”
川连忙回过神来,悄悄收起铁铲,跟了上去。
“施主是从城外乱葬岗来的吧?”一天和尚冷不丁地问道,让川一阵胆寒,他原本稍微放下的戒心又提了起来。但川不动声色,对于这个问题不做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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